疏真見他毫無芥蒂,好似那件事根本不存在似的,卻有些遲疑的,并不敢答應,“不敢當陛下這稱呼——”
她還未說完,只聽一道帶著哭音的怒音,“姐姐果然還是氣我!”
嘉帝皺起一張小臉,竟似一不合就要大哭,疏真只覺得一陣頭疼,恨不能如往常一樣,對準這小子的頭頂用力敲下去。
但她終究沒有。
見她沒有動靜,嘉帝頹然垂下雙肩,聲音也不再故意稚嫩,“果然……還是回不到從前了嗎?”
疏真躊躇半刻,終究說出了口,“一直以來,都是我欺騙了陛下。”
嘉帝lou出一個奇異而溫暖的微笑來,疏真看起來,卻覺得頭皮發麻——一如他童年時那防不勝防的惡作劇,“其實,有一件事朕一直沒跟姐姐說——“
他話還未說完,只聽殿外一陣吵鬧喧嘩,好似有什么尖利‘女’音正在氣怒呵斥。
不等嘉帝發問,來人已經直闖進來。
“皇弟,你竟然接見這個賤人!”
昭寧公主盛氣而入,滿頭珠‘玉’受不住劇烈搖晃,幾乎要滾落滿地。
嘉帝面‘色’一沉,“你們怎么隨便讓人進來?”
外廊的‘侍’從全數跪下,昭寧公主卻不管不顧,高聲道:“皇弟,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姐姐嗎?”
她狠狠指向疏真,“連這個賤人都能進出自如,我連進你寢宮的資格也無?!”
嘉帝面‘色’‘陰’沉,越發蒼白,好似要醞釀雷霆大作,卻仍急促的咳了起來。
疏真連忙把‘藥’水端給他,嘉帝一氣喝完,喘息了一下,沉聲道:“皇姐,你才回來沒多時,宮里的規矩——”
“本宮確實不太熟悉這宮里有什么規矩!”
昭寧公主的眼神幾乎要將疏真切為碎片,“就是因為這個賤人,本宮才與你姐弟分離,從此再沒能回到這座宮里!”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了,“如今你居然袒護這個賤人,你讓父皇母后如何在九泉之下瞑目?!”
“住口。”
嘉帝低低說道,壓抑的某種情緒,讓昭寧一凜,居然沒再繼續哭鬧。
“你還敢在朕面前提起父皇母后?!”
嘉帝以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滿含譏諷和憤怒。
昭寧公主仍強盛著反駁,“你我一母同胞,你卻根本不把我當長姐,反而——”
“你的所作所為,真正配當我長姐嗎?”
嘉帝一張小臉滿是‘陰’沉,從他口中吐出的,卻是根本不符合他年紀的狠辣語,“現在立刻退出去,今后不許再擅闖我的寢宮!”
“你……!”
昭寧公主簡直要氣暈過去,她一眼瞥見一旁的疏真,連忙要上前來扯她的衣襟,“是你,是你這個賤人離間我們姐弟感情!”
疏真后退一步,昭寧尖利的指甲撲了空,嘉帝再也不能容忍這種鬧劇,終于高聲喝道:“把她給我拖出去!”
‘侍’從們面面相覷,離得遠遠的,誰也不敢cha手皇族的家事,嘉帝面‘色’一沉,“怎么,連朕的命令也不聽了?”
‘侍’衛們再也不敢違背,連忙上前,將昭寧公主“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