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過身去,朱瑞便能想象出,身后朱炎那‘波’瀾不驚的沉穩威儀……就是這種裝腔作勢的王者氣度,最是讓厭惡!
他瞇起眼,tian了tian流到‘唇’邊的一滴血,深吸一口氣,聲音仍然嘶啞,卻也略微恢復了些從容,“姜還是老的辣,你贏了。”
蕭淑容又要怒斥,朱炎終于開口了,“你確實是好手段,寡人也險些著了你的道。”
朱炎隨即咳了一聲,顯示他的身體也并非全然無恙,他揮了揮手,堂下‘亂’成一團的眾臣頓時安靜下來,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
朱瑞眼中閃過厲‘色’,好似孤注一擲的狠絕,“我的手段還不止于此。”
仿佛呼應他的話,殿外沖入一群帶兵器的兵士,頓時將眾人連同最上首的三人都團團圍住了。
“你們是要助這逆子篡位嗎?”
朱炎的聲音仍是不溫不火。
這群兵士面面相覷,他們的首領雖然被朱瑞‘花’了大價錢拉攏,愿意為他效力,卻也只限于幫助他鏟除競爭對手和異己。如今,本該成為傀儡的燮王當殿質問,他一手掌握燮國數十年,余威仍在,他們一時也不敢唐突。
朱炎緩緩道:“寡人被這逆子的‘藥’物所‘迷’,親口表示將傳位于他,你們起了‘擁立效忠’的心思,倒也不算大罪,如今寡人已經醒來,你們還要執‘迷’不悟,不放下手中兵器?”
眾兵士心思各‘亂’,有一二人仍下兵器,大多數人仍在猶豫。
朱瑞嘶聲喝道:“一旦放下兵器,就是死路一條……宮外也有我們的人,只要你們堅持半個時辰,他們便會沖進來!“
蕭淑容掠一把額前秀發,好似在炫耀一般,脆聲笑道:“看來三王子你拉攏了不少人手,城中守軍只怕被人收買的也有不少。只可惜啊,妾身奉了王上之命,早就派人傳了密信給二王子,讓他入城勤王,你的人再多,多得過數萬大軍嗎?”
她這一句讓殿中人心大定,卻也隱含了夸耀自己的意思。
那些兵士再無遲疑,紛紛扔下兵器,一時殿內清脆之聲大作,眾臣子也松了一口氣。
朱瑞面上一陣‘抽’搐,哈哈大笑道:“好……真好,你們兩人演的好戲!”
朱炎沉聲道:“寡人一開始還著了你的道,只是我雖然老,‘精’神心魄也沒有衰退到毫無防備的地步,發覺有異,卻已經中了你的‘藥’蠱。”
他看了一眼蕭淑容,面lou嘉許道:“這一陣委屈你了。”
蕭淑容含淚而笑,“哪有什么委屈的,臣妾見王上終于無恙,歡喜還來不及。”
她美眸閃過一道難以覺察的光,又繼續道:“臣妾覺察到王上的暗示,拼了一死,也要通知二王子,所幸的是他身邊也有配‘藥’的高人,及時送來‘藥’丸,暫時控制住了蠱術在體內的蔓延。”
朱瑞面‘色’一片猙獰,聽了這一段,卻是如同死灰一般。
他原本儀仗的,就是蠱蟲能短暫控制住朱炎的頭腦,讓他聽從自己的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等自己登了位,腦髓被蠱蟲侵蝕一空的朱炎,便會順利變成癡呆之人。
卻原來……又是朱聞在其中作梗!
他想起上一次,蕭淑容刻意來鬧,當時自己還志得意滿的看她被驅離,卻原來,她已經趁隙將‘藥’給了朱炎!
朱炎又咳了兩聲,架在朱瑞脖子上的刀刃也有些發顫,此時早有臣子上前來,將朱瑞五‘花’大綁,扔在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