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禪仿佛非要攻平城池不可,連日來不顧各族的勸說或是抗議,攻勢之‘激’烈,似乎要將此城夷為平地!
有一種隱晦的流開始在人群中傳染,先是兩軍兵士,接著,就連或遠或近的諸侯們都聽到了這種近乎荒誕不經的傳——
狄人拼死攻城,是因為城中有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金枝‘玉’葉的鎮國長公主殿下!
這種傳一開始宛如民間所說的皇帝微服‘私’訪傳奇,各國高層都是付之一笑,但隨著這流彌漫的速度與詭譎微妙的氣氛,很多人開始重新評估這一可能。
如果是清遠郡王是朝廷支柱,那么,攝政天下的長公主,就是如今復興的基石!
若是這一基石真正在此隕落,未來……又會怎樣?
在重重流與算計之后,諸國的眼光紛紛開始關注這場大戰。
朝廷卻是又怒又喜,怒是為了居延被侵擾,喜則是為了五萬大軍暫時擋住了狄人大軍,緊急結成木寨,占據了有利地形,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什么壞消息了。
局勢由此越發詭譎起來,狄人兩線作戰,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金禪來回踱步,雖然仍是不疾不徐,眼中卻終究透出焦躁與‘陰’霾來。
“大王,居延那邊不能再拖了,必須趕快支援,方能一舉入關!”
心腹將領的建讓他心頭火起,他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后者雖然心頭發麻,卻終究忠于職守,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燮國這邊,您已經得到寶藏,區區一座城池也沒什么意義,若是耽誤了居延之戰,從此以后,我們再難對中原有所企圖!”
這些道理他都知道!
金禪壓住心頭的怒火,淡淡吩咐他下去。
他目光凝處,是那并不算高大巍峨的城墻。
一個‘陰’魂不散的名字從他‘唇’邊吐出,冷笑的氣息中含著猙獰,“只要城破,你的‘性’命,就只在我掌握之中。”
“我就不信,你真正能算無遺漏!”
他喝聲之下,冷厲森然的聲調中,含著決絕之心。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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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梯在眼前不斷被推倒,鮮血飛濺到城樓上,染紅了衣角,還有一小塊血‘肉’落到了疏真的發間。
朱聞急忙替她除去,她卻搖了搖頭,繼續專注看著戰局。
“今日的攻勢越發瘋狂……”
朱聞熟悉陣局,越看越是皺緊了眉頭。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狄人的憤怒感染,近乎癲狂的表現。
“狄人現在兩線作戰,看似風光,卻是前后被縛,他們必定是想早日攻下此城,才能回援居延。”
朱聞點頭道:“金禪此人,我也曾派人收集過他的資料,他雖然看似悠閑放曠,實則卻最是心高氣傲,不攻下此城,他的面皮就大大受損,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疏真微微頷首,“但是只要我們繼續堅持幾日,他終究要受不住內外壓力,撤回軍力,全力刺入居延。”
“他對中原的野心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燮國是窮鄉僻壤,他還瞧不上呢。”
朱聞雖然口中說笑著,心中卻也是深知,這幾日將是千難萬難。
他躊躇著看了疏真一眼,有心讓她回去休息,卻又怕她嗔怒——雖然那嗔怒的麗顏也美不勝收,他卻終究不愿悖了她的意愿。
“小心!”
長形的光影從眼角掠過,他飛步上前,將她拉開,間不容發之時,一枝巨箭竟是‘射’到了兩人腳下,連城樓的青磚都碎為了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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