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命人送上輕便外服,替他披上便要轉身離去,卻被朱聞輕輕扣住手腕。“替我縛上領間的系帶……”
男子溫熱好聞的檀香氣息在她頭頂縈繞,曖昧迷離,幾乎讓人萌生幻夢。
疏真瞥了他一眼,好笑之外頗為不善,竟帶上了幾分狡黠,她用力一拉,朱聞一驚之外,連連嗆咳,面色越見微紅。
“這么用力,是想謀殺親夫嗎?”
他今日不知怎的,卻是分外憊懶,語調侃之外,更是用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你好生在家呆著,等我把你妹妹接回來。”
他放聲大笑,仿佛十分歡暢,大步流星走出中庭。
疏真望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微微而笑,眼中卻有自己也未曾發覺的欣喜暖意。
她的笑容隨即緩緩收斂,想起燮王朱炎沉溺美色,縱寵而出的行為,心下卻是狐疑不定---
朱炎此人狡詐非常,真會為那女人沉迷至此?
朱聞此行倒是十分順暢,燮王朱炎聽他說完,略一沉吟就答應放人----大概是為了彌補對朱聞的愧疚,他隨即溫問了好些起居差使,這才讓他辭去。
朱聞進了昭獄,大白天仍是昏暗未明,曲曲折折走到跟前,卻見虹菱那一間的石床上,竟放了綾羅軟被等物,花團錦簇一般,與這陰暗死寂的牢獄完全不搭。
“這是誰送來的?”獄卒受他目光一掃,簡直要跪地不起,他顫著聲音道:“是蕭淑容。”
又是她!
朱聞只覺一陣光火,命人開了牢門,攙出了虹菱,卻是看也不看她,指了那些衣被,冷聲道:“把這些晦氣的東西都燒了!”
說完不顧一旁神情復雜的虹菱,轉身朝階上而行。
到了睦元殿中,他仍大步而行,身后虹菱一步一拖,廊下各色譏諷和蔑恨的目光,讓她幾乎抬不起頭來。
眾侍女深恨她賣主求榮,弄得大家都受抄,損失了好些金銀細軟,一時閑碎語齊出,很快便告到了瑗夫人那里。
瑗夫人作為難之色,侍女們再要哭訴,她也立刻紅了眼圈,“我不是不愿為你們做主,而是她依仗著……”
她說到此不愿再多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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