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絲毫不見憐香惜玉之情,雙目冰冷,悠然一笑,“那你今日為何前來送死呢?”
“啟稟王上。妾身知道難逃一死。卻有一樁下情要稟您知道!”
燕姬被語逼至絕境,一咬牙。竟也有幾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神韻。
她的聲音轉為幽微,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切齒怨毒,在朱炎的耳邊嘶嘶作響,“二王子看似恭順仁孝,實則卻懷浪子野心,他在內院藏有龍袍、兵刃,更在枕下暗格中存有篡逆書信!”
她看一眼朱炎的面色,舔了舔唇角,又加了一句,“就連這次您身中劇毒,都跟他脫不了干系!”
她繪聲繪色地講了地點,朱炎托腮聽了,眉間越見森然,卻并無她想象中地勃然大怒,“你告發舊主,以為寡人就會聽信你一面之詞么?”
“王上若是不信,盡管去睦元殿中搜!若是沒有,賤妾愿伏尸階下!”
燕姬說出這一句,不由身上一顫,卻硬是抿唇撐了下來。
疏真用了午膳,有些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不想動。
虹菱卻仿佛有些心神不屬,在帳外躡手躡腳的輕踱著步,悄無聲息,朦朧人影卻是把疏真晃得頭暈。
“你究竟怎么了?”
她半撐起身,帶些關切問道。
“沒什么,只是心里煩亂……吵著你入睡了吧?”
虹菱欲退出房中,疏真卻將她喚了回來,讓她坐在自己床邊,柔聲問道:“到底怎么了?”
虹菱搖了搖頭,秀麗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她拂弄袖邊的水紅掐邊,輕聲道:“姐姐,我沒事……”
她張了張口,有些躊躇,終究還是說了,“你病了這么久,君侯賜給你這么多珍貴藥材,一股腦放在隔壁房里,似乎不太好……”
“這有什么不好的?”
虹菱垂下頭,將眼角的一抹復雜焦灼掩下,“也沒什么要緊,只是我聽說,藥氣熏人,容易引來晦氣,使得纏綿病榻,痊愈緩慢----反正殿中房宇眾多,你還是讓公庫保管吧!”
疏真聽了,不由為之失笑,拉過她的手腕,親昵笑道:“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呢----這種說法我倒是聞所未聞,病人難離藥材,什么晦氣之說也是無稽之談,你不用這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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