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種種已不能改變,你也無須去介意,更何況,我不認為這世上有如此不染凡塵之人。”
說到此處,她低下頭,雙眸浸潤在陰影中。卻更顯得如冰似雪,“這樣的宮闈,呆久了,再怎么淡泊無爭的人,都會被染黑了心肝,你這位三弟并非圣賢,我不覺得他有此定力。”
她聲音越說越低,胸腑之中卻激越自生,說到中間那句時更是意有所指。仿佛沉浸于什么異樣地情緒之中。
窗外海棠的枝條上綻滿了緋紅。時日越發見熱,窗上新換了雨過天青色蟬翼紗。朦朧如煙,和暖的風吹得那輕薄地窗紗微微拂動,原本的清涼愜意,迎入蕭淑容眼中,卻越發焦躁不耐。
安樂侯在一旁垂手而立,對這位姐姐的大發雷霆卻是有些畏縮。
蕭淑容啪的一掌掃下,桌上的茶盞玉盒全數倒在地上,叮叮當當好不熱鬧,她玉面含煞,怒得朱唇亂顫,“豈有此理,市井之間居然流傳這等惡毒的謠!”
她想起方才從胞弟口中聽聞的傳,不禁悚然心驚,“居然說是本宮設計,讓世子買通三王子身邊人下毒,是誰竟敢如此大膽造謠!”
安樂侯縮了縮脖子,將剩下半截更不堪入耳的流吞下肚中----市井好事之徒甚至繪聲繪色的說起這位淑容娘娘與世子之間有不倫奸情,這話傳到她耳中,怕不會氣出個好歹來?!
蕭淑容來回走了幾躺,咬牙道:“看這架勢,倒是讓朱聞撿了便宜----本宮一時失策,在與王后口角時太心急了些,看到有心人眼里,本宮確實染了嫌疑,倒只有他,顯得重孝果斷,在燮王面前露臉顯眼!”
她隨即一個激靈,眼中因憤怒而剔亮,“難道這一切都是在他作祟?!”
她越想越有可能,“燮王若是有個萬一,世子與三王子都脫不了干系,論起立嫡立長都該是他,若是燮王有救,可不就是他力挽狂瀾救駕于前?!”
她冷笑一聲,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冷峻清秀地男子身影,想起那一瞬倒入他臂彎的安心和溫暖,她鳳眸一瞇,眼中浮現痛恨、眷戀、不甘、甜蜜以及算計種種情緒,眸光幽華之下,竟一時說不出酸甜苦辣。
“這個冤家……真是好手腕!”
她輕笑一聲,咬著嘴唇道:“這一局,我該怎么還你呢?”
聲音越低越是甜蜜,然而卻只讓人脊背生出冷汗來,“就從你最在意的人身上下手吧……”
“我也想瞧瞧,她有什么本事,讓你如此專寵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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