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處,兩人便是一拍即合,世子卻猶不放心,躊躇道:“你的人真能靠近父王,不露痕跡的將他——?”
“世子不用擔心。”
徐陵微笑中成竹在胸,“我家石君侯所用之人,絕對是萬無一失的,下手的人并非身在帝側,卻定能完美的將他鳩殺。至于不露痕跡嘛……“
他的笑容帶上了幾分譏諷,仿佛貓戲鼠一般輕聲道:“不僅要露痕跡,還要露得巧妙。”
迎著世子疑惑雙眼,他心中虛榮更足,終于決定低聲將秘密道來,——“我們的死間,乃是潛伏在三王子朱瑞身邊,很得信任,三王子日日為燮王進獻湯藥,一旦有異物入藥,害得燮王一命嗚呼,這豈不是更加妙哉?
低沉惡意的笑聲仿佛毒蛇嘶嘶吐信,世子朱棠卻是如醍醐灌頂,整個人都反應過來,下一瞬,他簡直大喜過望,竟不顧身份,朝著徐陵便是深深一躬,“多謝石君侯鼎力襄助,多謝尊使為我奔波,它日若能繼承王爵,定將百倍回報!”
“世子真是太客氣了……我家君侯最是古道熱腸,施恩不求回報,世子若是有心,將來即位后上京例行覲見之時,不妨與吾主一會。”
徐陵不動聲色的將“百倍回報”抹殺于無形——魚一旦上了鉤,便只是身不由己的傀儡,又奢談什么回報?!這個蠢人以為金錢帛女便可以償還人情嗎?!真是可笑。
他略算了下日期,笑著對朱棠道:“算起來,再過三四個月便是諸侯朝覲的日子,若是順利,那時再相見,便要稱您一句燮王千歲了!”
“好說,好說!這都是石君侯和尊使你的功勞,小王絕對是銘記五內……”
一番商議后,徐陵冷眼送走滿意而歸的世子,獨自留在禪房之中,卻不就走,只是對著蒲團背后的墻壁說道:“您可以出來了。”
墻壁乍開露出暗門,那人卻不走出,卻是輕聲一笑,道:“該聽的都已經聽過了,我也該走了。”
“何至如此匆匆……石君侯正有書信要我轉交于您。”
徐陵對此人仿佛極為忌憚,收起了方才的漫不在乎狂態,微微躬身,可算是禮數周全。
“石君侯真是有心了……”
那人漫聲道:“其實比起我來,愚蠢好撥弄的世子,豈不是更合適的合作對象?!”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