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說書人面前,下一瞬,竟是出手如電,單掌成爪,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腕,說書人頓時發出慘叫聲,如意樓中一片騷動。
“你……你要做甚?!”
說書人手腕都腫得烏青,痛得大聲問道。
“侮辱誹謗朝廷重臣,在這燮國地面上倒是該當何罪?”
那人陰惻惻笑道,笑聲宛如夜梟一般,聽著便是刺耳。
說書人打了個激靈,強撐起笑,卻是比哭還難看,“公子莫開玩笑,小人最是忠君愛國的,怎會……”
“你方才說什么來著?!什么姬妾遍身羅綺,什么量珠聘美,倒真是說得活靈活現哪!“
此時二樓眾人聽得真切,又覺這兩人一口京城口音,心里便有七八分明白,有人看不慣這般跋扈,出冷嘲道:“方才除了長公主和清遠侯,大伙兒可沒聽到別個名字哪……這般氣急敗壞的跳出來,是替誰捧臭腳呢!”
于是底下譏笑聲四起,這些人原本就對石秀沒什么好感,況且是天高皇帝遠,實在管不著他們這一方,于是辭越發犀利,“哪來的狗腿子,到我們燮國來撒野!”
“我看哪,這位石侯爺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管天管地管女人,還能管到我們燮國頭上不成?!”
這一陣嘈雜,竟是說什么的都有,那人氣得胸膛起伏,眼中冒出怒火,正欲發作,卻聽先前那刻薄之人輕咳一聲,揚聲道:“當著我等天使,便誹謗朝廷重臣,這便是燮王的教化百姓之道嗎?”
這話一出,二樓一桌人再也不能裝聾作啞,只得紛紛站起身來,拱手道:“我等乃是禮賓館之人,奉王上之命,接尊使回轉。”
“我們還沒逛夠呢,何必草草回去……難道燮國街面上,又什么不堪入目之處?”
先前那人斟了一杯茶飲下,不動聲色的給了他們一個硬釘子。
那負刀劍之人又是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今日真是見識到了!”
他緊緊抓住那說書人不放,近乎猙獰的笑道:“你這舌頭太長了,不如不要!”
只聽一聲清響,看那動靜,竟是取出了什么利器,寒光閃閃好不嚇人,說書人慘叫一聲,嚇得周圍人都以為他被割了舌頭,然而下一瞬,只聽一聲沉響,便是鎮紙落地的巨聲——
“你……!”
那人翻著白眼,額頭血跡殷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隨即昏厥過去。
如意樓中仿佛開了鍋一般,人們是半是興奮半是驚詫,一時場面混亂已極。再看時,那說書人已然趁空跑得不知所終了。
疏真靜坐房中,悠然飲了一口茶,笑道:“你看,這鎮紙果然是他的及時雨。”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