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世子朱棠氣得渾身顫抖,感受到肩上刺痛,猙獰神情中,卻不免帶出些色厲內荏,“放她們回去通風報信?!本宮還沒有這么傻!”
“那么,到你宮門前放人如何?”
疏真不由分說地截斷道:“世子的東明殿,與睦元殿各在皇城外端一角,到了那里,木已沉舟,就算她們回轉報信,也來之不及。”
世子轉念一想,略覺有理,于是一聲令下,眾人簇擁著車駕,押送著朝東明殿而去。
車中兩人仍維持僵持之態,世子也曾想過從簪下脫身,無奈疏真左手紋絲不動,一路顛簸之下,終于到了東明殿門的庭院中央。
“可以放人了。”
在簪子威逼之下,朱棠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
眾人應聲之下,女眷和僅有的一名侍衛被驅趕著離開了,虹菱雙目含淚,卻是磨蹭著不肯離去。
“你先回去,我要在此地耽擱一會。”
疏真宛如閑庭信步,只要在外流連幾個時辰,這等輕松口氣,卻是讓世子越發大怒,“本宮的東明殿,豈容你來去自如?!”
目送眾人離去,疏真別無掛礙,終于收起簪子,微微一笑,壓根不愿再回他這等挑釁之。
朱棠不再收制,卻是如受傷猛虎一般跳了起來,咬牙道:“來人哪,將這賤人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四周軍士圍逼而來,黑鴉鴉圍了一圈。
疏真孑然一人站于中央,手中別無他物,只有那染了血的簪子,翡翠雙蝶輕盈欲飛,她持在手中,不禁又仔細看了一眼。
風吹過她的衣袂,宛如蓮華初綻,俏生生在一池淤泥中搖擺,四周眾人中終于有人忍不住,伸手抓向她——
碧光乍現!
那人的身形突兀倒下,腦后一處慢慢涌出血來,帶著腥味的血染紅了滿地新綠,所有人的心頭都是咯噔一聲,知道遇上的棘手的人物。
疏真慢慢俯下身,將地上尸身上的腰刀取下,泓然一彎刀刃,被樹間落下的桃瓣落染,隨即呼嘯而出。
又一人倒地。
密密的圍圈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掌拂動,眾人忍不住想后退,卻終究因世子氣急擺壞的怒喝聲而不敢多動。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前殿隱約有喧囂聲傳來,仿佛有什么騷動正在擴大,有人氣喘吁吁奔來——
“啟稟世子,大事不好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