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八節代表
(出乎意料,居然有那么多人對戰錘如此熟悉。好吧我承認下本書構思來源就是戰錘,基本框架與游戲之間有一定參照xing,但絕對不是資料上現有的東西。大遠征與分裂不會出現在新書當中,楊華和王彪也不會反叛。老黑只是借用戰錘的世界背景,進行另外一段新的故事。就如同《廢土》這本書背景來源于《輻射》一樣。)
僅僅只是二十四小時,海因里希的身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來自族長本人的公開認可,將他的繼承順位驟然提升了三個等次。壓下另外兩名競爭者的同時,還得到能夠在主要餐室進餐的殊榮。
令人眼紅,令人嫉妒,令人恨不能撲上去活活啃斷他的喉嚨。
這種變故多少有些讓人措手不及,海因里希強勢上位,不但將另外兩個排名靠前的直系血親排擠出權力核心,還得到了族長的信任與欣賞。這讓所有人在震驚之余,也產生出無法遏制的憤怒與嫉妒。但他們絲毫不可能改變現實,只能隱藏在暗處,像野獸一樣磨著牙,低吼著,等待、尋找任何一個可能將其取而代之的機會。
至于家族聯盟,現在徹底亂做一團。
上萬名士兵被全殲,已經遠遠超出各大家族能夠承受的底線。新一輪的軍隊征召工作已經展開,可是,裝備士兵的武器和資源都需要huā費一大筆錢。短時間內,家族聯軍只能利用現有武裝力量,搭起一個實質內容少得可憐的空架子,這種表面上虛張聲勢的擴充,對于奧特城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脅作用。
所有家族都有si軍,誰也不可能拿出自己真正的精銳充實聯盟武裝。海因里希保住了足足六千名老兵,以目前這種hun亂不堪的局面來看,艾拉布勞克其實已經在聯盟內部獲得具有絕對優勢的控制力。
何況,在所有族員當中,海因里希還是唯一一個擁有五級進化實力的變異人。這可不是利用藥劑產生的改造型強化效果,而是能夠延續千百年自然生命,能夠隨著戰斗或者時間不斷進化,甚至達到寄生士標準的可怕能力————豐富的經驗加上旁人難以撼動的力量,他很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選。
。。。。。。
身為艾拉布勞克家族的族長,克瑞恩。艾拉布勞克已經頗顯老態。和所有年齡進入七十五歲界限的人一樣,他時常感到精力不夠用,身體也不再聽從大腦控制。眩暈、氣喘、四肢麻木。。。。。。身體不適的癥狀越來越明顯。
每天早晨從chuáng上起來,望著鏡子里那張布滿如刀刻畫下深凹皺紋的臉,干枯樹木般焦脆暗黃的皮膚,還有數量越來越多,幾乎密布臉龐上所有角落的大小黑斑,以及頭頂越來越稀少,已經完全變成白sè的毛發,他總會產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心理。
慶幸————自己又能多活一天。
絕望————今天晚上的睡眠是否在人世間的最后一覺?明天清晨,我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鏡子面前嗎?
想到這里,克瑞恩忍不住抬起頭,環視了一周坐在餐桌兩邊的親人。一張張面孔上,只有諂媚、虛偽的微笑、看似關心實際上卻飽含詛咒的溫情,以及從眼眸深處流lu出來,充滿冰冷與譏諷的目光。
至于得到自己允許的海因里希,則絲毫沒有任何表情。他專注而默默地吃著盤子里所剩不多的食物,仿佛那是一件必須認真仔細完成的任務。
這些家伙都在盼望著自己早點死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毫無顧忌地奪取更多的權力和好處。真他媽的是一群骯臟丑陋,令人惡心的蒼蠅。。。。。。不過話又說回來,幾十年前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用同樣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躺在棺材里,早就已經化作糞土灰塵的上任族長嗎?
想到這里,克瑞恩不禁輕搖了搖頭,長長呼了口氣。
家族當中,只有權力才是唯一能夠讓所有人重視的最關鍵因素。所謂的親情、友愛、和睦。。。。。。那只是披在外表看似光鮮的一層皮。輕輕一撕,立刻就會lu出猙獰嗜人的兇殘面孔,還有面對任何親人都會張開、咬下的冰冷獠牙。
“。。。。。。,你對那名年輕的領主印象如何?”
盡量驅散大腦當中充滿憤怒的hun亂思維,克瑞恩放下刀叉,拿起擺在手邊的餐帕擦了擦嘴角,身體朝前靠了靠,用冷峻的目光注視著側座上的海因里希。
餐廳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海因里希慢慢咀嚼著嘴里還保持著大體形狀的面包,為了加快進食的速度,他端起擺在面前的闊口玻璃杯,喝了一口微涼的清水,讓干燥的食物粒屑被浸透、變軟,順著喉管迅速咽下,這才半轉過身體,略微思索片刻,用悠揚悅耳且帶有幾分穩重的聲音說:“他是一個思維嚴謹的人,具有常人難以比及的智慧。控制領地和民眾的統治手段非常靈活,高壓、殘忍、暴虐,但在使用血腥和暴力的同時,也會讓人感覺到理xing、法律、溫情。這種雙重統治方法,能夠有效控制普通民眾的反叛心理。使他們在不知不覺當中,習慣,并且認同各種強加于自己頭上的嚴酷措施。他并非一味強硬而不知變通,收取利益,也會將其中相當一部分以公開形式反饋給領民,從而獲得廣大民眾的擁護與忠誠。如果套用一句遠古時代的贊語————他的確是一位有德的明君。”
“哼————”
坐在餐桌右側下首,一個身形削瘦,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說:“區區一個叛軍首領,值得你用如此之多贊美語附加上無數漂亮光環嗎?”
“他很狂妄,也非常強勢,但頭腦思維并不會某幾句簡單的挑撥變得沖動。他非常冷靜,懂得在最關鍵的時候,向對手發起最致命的攻擊。感覺。。。。。。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仔細尋找對方弱點,而且不斷吐信試探的毒蛇。”
海因里希絲毫沒有在意男子的態度,他一直注視著坐在餐桌上首克瑞恩族長臉上的表情變化————在這個房間當中,如果說其它有資格共進早餐者都是“嗡嗡”亂叫令人生厭的蒼蠅,那么高高盤據在餐桌頂端的克瑞恩,就是一頭外表看似冰冷,如同被魔法石化身體絲毫不能動彈,瞇縫著眼睛,神態慈祥,寡少語,卻隨時能夠伸長舌頭,把盤繞在身邊蒼蠅一口吞咽下肚的可怕蜥蜴。
“能夠一次xing殲滅上萬軍隊的勢力,已經不是結構松散的家族聯盟所能夠對付。由于盧頓家族的刻意封鎖,我們對于這個來自荒野南方的新興勢力了解不多,甚至不清楚他們的核心區域究竟在哪兒?在這種時候,冒然與其敵對結仇并不理智。最好的方法。。。。。。就是與他們結盟”
最后這句話,仿佛一塊巨石重重投擲在死寂的深潭中央,爆開無數四散飛濺的水huā,更帶起一圈圈由內向外迅速擴散的漣漪。
圍坐在餐桌周邊的其他家族成員紛紛交頭接耳,迫于克瑞恩的威嚴,盡管對海因里希的這番論調充滿不屑,卻也沒有人敢于在這種場合公開反駁。畢竟,對于家族聯盟而,龍騰領的一切實在太過陌生。因此,交談的話音也一直壓制在只有彼此雙方才能聽見的程度。
身為族長的克瑞恩,沒有對海因里希的觀點發表任何意見。他拖過擺在手邊的一杯咖啡,面無表情地拿起銀匙,從白瓷糖罐里舀起一勺砂糖,傾倒在咖啡杯中,慢慢攪動著。
不置可否的舉動,使保持觀望的家族成員產生了無窮勇氣。一個身穿淡粉sè皺紗長裙的中年fu人傲慢地冷笑道:“他們只是一支叛軍。別忘了,艾拉布勞克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比舊時代更加遙遠的上古時期。貴族與叛民之間,永遠不可能劃上等號。如果一定要談到什么講和,那么他們就必須交出從盧頓家族手中奪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