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嘉對于外界信息的接受能力極強,依靠敏捷的大腦運轉速度,結合大量被灌輸的理論思維,她能夠對事物進行由表及里的系統性分析。就好像現在,連同旁邊王彪等人在內,隱月城管理委員會絕大部分掌權者都站在大樓頂部,專心致志地看著山坡上剛剛啟動的風力發電機組,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埋頭躲在林翔懷中,看似是在避開寒冷狂風的應嘉,僅僅只依靠一絲意義晦明的目光,就已經把布蘭琪列入值得警惕的人物列表。
她仔細地觀察著布蘭琪,閃爍著冰寒光芒的眼睛,認真注視著對方身上每一個細節。衣服的款式,頭發的挽結類型,身體各部位肌肉緊張縮放程度,腿部肌膚與絲襪顏色的搭配……甚至就連舉手投足間,每一個具有強烈女性色彩的微妙動作,都被她用照相機般靈敏的目光拍下,深深刻畫在腦海里。
應嘉的目光非常獨到,布蘭琪的這些身體姿態,其實正是索斯比亞系統訓練的結果。從幼女時代開始,布蘭琪已經在執教者的強迫與威脅下,對這些帶有魅惑性質的肢體語形成習慣。她并不想做作,然而大腦與思維當中根深蒂固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像某件物體能夠隨手拋棄。確切地說,這就是本能。
醫生聯合協會的機器,劉宇晨豐富的生物知識,永遠也不可能教會應嘉這些。只有最懂得男人的女人才會這么做,應嘉不愿意看到林翔與另外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做愛的場景。對她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接受的噩夢。
她必須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她只能用細致的觀察力,從潛在對手身上進行學習,從而牢牢抓住爸爸的心。
從性欲方面來看,男人的要求,的確比女人更加強烈。
漸漸的,應嘉環繞林翔的雙手開始上下游移,靈活的指尖順著背部肌肉線條輕輕點觸著。她側過身,把柔嫩的臉貼在林翔胸口,左腿慢慢搭上他的膝蓋,從腿彎后面相對敏感的部位慢慢摩擦。
林翔非常敏感地察覺到應嘉的異常,他收回遠眺的目光,低下頭,關切地問:“你怎么了?”
應嘉如細瓷般的肌膚上,沾染著一抹淡淡的暈紅,她輕抬起頭,長而濃密的睫毛掩映下,黑玉般的雙眸中幾乎要滴出水來,微張的口唇釋放出令人干渴的濕潤。從林翔所在的高度斜望下去,剛好可以看見唇內可愛的粉紅色舌尖,聽到從中發出明顯帶有誘惑性質的呻吟。
林翔目瞪口呆地望著綣縮在懷里的應嘉。
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有種想要重重深吻下去,再抱住對方肆意蹂躪的沖動。
他從未見過如此充滿吸引力的應嘉。這已經不是一個十五、六歲小女孩應該具有的神態,而是來自女人最致命的誘惑與挑逗。
林翔很奇怪應嘉為什么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從醫生聯合協會把應嘉接回,在自己心里,她一直都是個可愛、天真的孩子。為什么……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充滿魅力?令人沉迷?
林翔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熱,他忽然覺得應嘉的身體比想象中更加富有彈性,腰身更加柔軟,胸部隆起的部分也比上次離開前更加圓潤、豐挺,抱在懷里,有種類似觸電后產生的奇異手感。
應嘉仰著頭,帶著臉上依舊驚心動魄的媚紅,充滿期待地望著他。
剎那間,林翔腦海里忽然產生出一絲久以不曾出現,或者應該說早已被自己忘記的念頭。
“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帶著舊時代記憶重新復活,并且準備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強烈的欲望和潛意識里的記憶,慢慢重合交替變成眼前的應嘉,難以自持的林翔附下顫抖的身體,在那張充滿無比誘惑的嘴唇邊沿輕輕一觸,立刻如同被電擊一般迅速回縮,帶著內心深處的忐忑和緊張,昂起頭,裝作看著遠處山坡上的風電機組景觀,把懷里的應嘉摟得越發緊密。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要這樣做。
刺激?
緊張?
還是心有惴惴然?
從正常的理念來看,她畢竟只是個一歲不到的小女孩……
用舊時代的話來說……這就是在犯罪。
靠著林翔的胸口,應嘉粉妝玉琢的臉上,慢慢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從布蘭琪身上現學現用的東西,的確非常管用。我似乎應該多留意一下打扮方面的問題。款式新穎的胸衣,香水、絲襪、高跟鞋……男人好像很喜歡這些東西。爸爸……應該也不例外。”
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唇尖那點剛剛被林翔碰過的部位,應嘉只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厲害,仿佛……觸電的感覺。
……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
荒野上的草,早已變得一片枯黃。巖石縫里的小爬蟲早已不見蹤影,呼嘯的狂風中經常夾雜著變異生物凄厲的嗥叫。不時有成群結隊的腐狼從隱月城邊緣匆匆跑過,它們一面用貪婪的目光死死注視著城內堅固的石制建筑,一面拼命尋找任何可以當作食物的東西。荒野上落單的動物通常很少,龐大的雙頭牛群和強悍的暴熊,又是腐狼們根本無法招惹的對象。為了不被活活餓死,它們只能用鋒利的牙齒嚼碎古代人類遺留下來的骸骨充饑。這些東西早已在風吹日曬下失去應有的口感和鮮美,變得像鋸沫一樣糙口無味,但是不管怎么樣,它們至少還能吃。
伴隨著由遠及近的引擎轟鳴,五輛輛武裝摩托車出現在舊時代公路的盡頭。它們的動力系統經過全面改裝,驅動能源也從普通燃油變成小型動力電池。車頭最前端架有一挺五點五六毫米口徑m249輕機槍,車身中部原本應為油箱的位置,則改裝成表面附有裝甲的彈藥容器。雖說整車外形看起來有些古怪,但是威力卻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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