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舟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他凝眸看著這邊，手指微微一顫。

“安安，你……你就這么討厭我？”

蘇曼捂著臉，再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怨毒，她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

許禾安挑眉笑著，笑容明媚張揚，但是還不解氣。

不過是一點點的小利息而已，怎么配得上一世的痛苦。

“蘇曼姐，你不是讓我……動手嗎？你成天就是自以為的，那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態度？”

許禾安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看著，聲音逐漸具有壓迫，似乎是看透了外表，達到了本質。

“還是說……這個只是你的一個計謀呢？”

蘇曼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不是，我只是為了幫你！安安，你弄錯了，我怎么會算計你！我這么喜歡聞舟，我為什么要把他給你！”

許禾安從旁邊桌子上隨手抄起一個花瓶，上一世的怒氣轉移到了現在。

她高高舉起，作勢要砸下來。

看見蘇曼的害怕，許禾安心情好了不少，她瞇著眼，聲音哀怨。

“蘇曼姐，我實在是傷心……我對你這么信任，你卻在算計我，既然你讓我發泄怒氣，那我不客氣了…”

蘇曼眼睛猛地睜大，手哆嗦著，朝著顧聞舟那邊求助地看去。

“聞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認錯了，我幫幫我……”

許禾安也順著看過去。

她也想看看顧聞舟的態度，結果確實……讓人失望。

“好了，打也打了，別鬧了，氣也該消了。”

顧聞舟輕飄飄說著，眼神平靜沒有半點憤怒，似乎剛才就是看著小孩子過家家。

在他的眼里，不過就是一場胡鬧。

他也不理解為什么許禾安要發這么大脾氣。

“我鬧？顧聞舟，你要幫她說話？”

許禾安握緊了手里的瓶子，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不管是大事小事，或者是她在乎的或者不在乎，永遠顧聞舟都是站在蘇曼這一邊。

她當然不會砸下去。

現在有了證據又能如何？依然很多人都會保下蘇曼來。

更何況就像是她說的，現在事情沒有發生，她怎么辯解都可以。

顧聞舟看見了她眼底的失望，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他想要解釋，可是還沒等開口。

蘇曼害怕地爬到了顧聞舟身邊，她拿出所謂的證據，一張過期的機票。

“聞舟，我真的……只是想要為了你……”

蘇曼情緒緩和了下來，立馬想出了最優解，臉上的淚水簌簌掉下，不斷的搖頭，臉色逐漸慘白。

“安安，難道不是你先和聞舟表白嗎？我問問你……你明明知道我多愛他，你為什么還要借著酒勁兒表白？為什么？”

面對蘇曼的質問，許禾安只覺得心底發涼。

“沒有為什么，蘇曼，我的刺繡作品不會再給你用一分一毫。”

許禾安剛剛升起來的戀愛腦又被全部壓下，她從未有過這么清醒的時候。

什么感情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權利才是真的。

既然要不到好處，那就爭取自己的權益。

如果她沒有聽到當時蘇曼對她的指責，恐怕還真的會信幾分她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