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寧府有十萬將士。
其中大部分都是從各地衛所調來的,真正的京營大軍只有三萬左右。
魏清漪帶著所有將士的名冊過來,就意味著可以憑借名冊誅殺所有將士的家人。
這對他而,是最大的殺器,也是他不敢光明正大叛亂的緣由所在。
將士們幾乎都有家人,魏清漪按圖索驥,可令所有將士投鼠忌器。
“那名冊是威脅,同時也是吳將軍您的刀。”
黑袍人金鵬道:“她魏清漪膽敢大開殺戒,您手下的將士可就徹底無所忌憚了。”
吳猛自是懂的這道理,卻還是有些厭煩。
“以后,你不要再輕易來了,萬一被發現,那魏清漪就會認為老子徹底叛亂了,再也洗不清。”
“好說,那這事我就不摻和了,這就退去。”
金鵬起身,抱拳離開。
就在當日,金鵬退兵至三十里左右處安營扎寨。
吳猛這邊則是踟躕不定,一時間犯了難。
怎么辦?
交出兵權?
那魏清漪會放過他以及手下的諸多將士嗎?
不交兵權,就可能要面對魏清漪鳥雀攻城,燒毀所有糧草。
就在這時,魏清漪那邊傳來消息,邀請他去赴宴。
“宴無好宴,大哥,去不得啊。”
“是啊,這必定是鴻門宴,您要是去了,恐一去無回。”
“大哥,要我看啊,咱干脆打吧,反正前陣子都打一次了。”
一些個手下兄弟開口。
吳猛沉思許久,緩緩搖頭:“我必須要去,看看那魏清漪到底是什么意思,至于安全方面……她應該是不敢會對我出手。”
不多久,魏清漪得到消息,吳猛已經出城,朝著他們營地方向趕來。
機會來了。
“王叔,您覺得,要不要把吳猛給按下?”魏清漪問。
“既然我們現在有了鳥雀攻城的手段,就沒必要按下吳猛了吧?”
魏興德道:“強行留下吳猛,他的那些手下會很不老實,容易沖動之下攻打過來。”
魏清漪沒有做聲。
如果當真有鳥雀攻城的手段,當然無需扣押吳猛。
可問題是,她捕捉的鳥雀,不過是虛張聲勢,虛晃一槍而已啊。
思考間,吳猛到了。
她只好按下心思,端坐主位,待得吳猛見禮后,才冷聲開口。
“吳猛,你可知罪?”
“這……殿下,末將冤枉啊。”
吳猛早就預料到魏清漪會發難,忙解釋。
“末將什么都沒做,何罪之有啊,您是不是聽到不好的傳了?”
“你讓手下的將士扮做大同軍的叛賊,襲擾了本將,等同于叛亂。”
“冤枉啊,殿下。”
吳猛自是死不承認:“末將一直駐守在竹寧府城中,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城。”
魏清漪也猜到了吳猛的反應,便順勢開口。
“本將問你,為何過去這么久,你依舊不交兵權?要造反不成?”
“這……”
吳猛頓了頓,眼角流落淚水。
他泣聲道:“殿下,末將早就準備城門大口,恭迎王師的,只是……等了這么久,您也沒去啊。”
魏清漪頓了頓,氣的想罵娘。
開玩笑,不先交出兵權,他們這兩萬大軍進了竹寧城,有很大可能直面十萬大軍,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一派胡。”
她呵斥:“本將率領王師而來,爾等身為下官難道不應該主動出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