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做好眼前事,按部就班,把基礎打牢了,日后也就沒什么好懼怕的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把編纂好的教材拿去試用了,如沒有問題的話,便讓印刷作坊那邊印一批出來。
山上百姓改制工分一事,也已經開始著手推行。
因為四方大亂的緣故,錢越發的不值錢了,所以暫定為一個工分二十文錢。
餐食則是一頓飯八文錢,無法勞作的孩子、老人一餐四文錢。
暫時就這樣,等到日后秋收了,再根據村子里的收獲情況進行微調。
原則是讓山上百姓勞作一年到頭,除了吃喝外,至少手里能剩下些許工分,可兌換為各種物品。
除此外,造紙作坊這邊已經全力開工,印刷作坊也都忙活起來,把讀書人必讀的經義印一遍。
大概十本左右,每本一萬份。
不管未來是否賣得出去,先印出來再說。
反正天色還冷著,無法收拾南邊準備種棉花的地,所有山上的百姓盡管大批量的砍伐木頭,扒樹皮,大批量造紙。
恍然來到一月底。
即將進入二月,天氣開始轉暖,積雪消融。
這一日,曾煜來了。
“大哥,你怎么親自來了?”徐塵詫異。
“出事了。”
“好,里面說。”
二人進入村子的公辦處,曾煜嘆了口氣。
“青州那邊出了一小股流賊。”
“這簡單啊,我讓李沖帶人去剿了就是。”
“問題其實不大,我自己憑借那百余名衙役就能應付。”
曾煜頓了頓,無奈道:“最大的麻煩是……朝廷突然下來任命文書,讓我去擔任綏安府的知府。”
哈?
徐塵愣了下。
這都什么時候了,朝廷竟然還任命南望府的命官?
而且,之前他和魏興德明明說好的了,南望府是他的地盤。
現在突然調任曾煜,是幾個意思?
“這是陽謀?”
“差不多吧。”
曾煜點頭。
他在青州當知州,當的好好的,手底下一共管理四個城池,在暗中出了不少的力。
至少在整個南望府都鬧亂子的時候,青州四城一直都很穩定。
他本打算著暫時就這樣,也不指望升遷了,在知州的位置上干著,順便幫徐塵分擔一些麻煩。
結果,這才上任不到一年,竟突然升任知府了。
連升三級!
現在麻煩來了,要不要去上任?
“如果不去的話,等于公然對抗朝廷,是掉腦袋的大罪。”曾煜道。
原因很簡單。
現在的徐塵并沒有明確造反,那南望府的命官依舊歸朝廷管。
“如果去的話,我在綏安府沒有任何根基,上任就要面對下面諸多縣城出現的叛賊,完全束手無策。”
“所以,這是朝廷在逼著我反嗎?”
徐塵皺眉。
如果現在立刻反的話,曾煜自然無需上任綏安府了。
可不反,曾煜就要上任綏安府,出現紕漏了,朝廷就是要問責的。
屆時,麻煩就大了。
要不要保曾煜?
保的話,他的手就要伸向緊挨著南望府的綏安府,壞了兩重規矩。
不保,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煜去死了。
“看來朝廷還是覺得這大乾不夠亂啊,呵呵。”
徐塵冷笑,一股殺氣騰的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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