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低調就是最好的辦法。
但凡與徐塵起爭執,哪怕是徐塵的錯,那些讀書人罵的也是李家。
接下來的幾日,李家的墨芳齋先是關門整頓兩日,開門后每張紙降價至一文半。
梁氏鋪子那邊,也關門兩日,而后只是正常銷售。
兩家鋪子所有的下人、小廝對于此時皆閉口不。
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這一幕落在諸多世家大族眼中,皆咂舌不已。
那徐塵,是真狠吶!
書寫紙一出,在解元方和的推動下,明晃晃的一刀子,捅的李家直接老實了。
也正因如此,才惹得無數人驚懼。
那李家是怎樣的存在?
趙家投誠,黃家蟄伏,隱隱成了青蘭縣第一大家族。
如同那兇狠的猛虎,突然安靜下去,天知道未來發狠的時候將會何等兇厲。
“徐兄弟,你這么做很不智啊。”
黃家,黃二爺黃茂直嘬牙花子。
“卷紙方面和梁文舉、李六,打打鬧鬧也就算了,無傷大雅。”
他無奈道:“可你千萬不該去動李家的書寫紙生意,這是捅人家的腰子啊,等風頭過后,你要倒大霉!”
徐塵笑了笑。
“那綠帽子還分深淺嗎?”
他不以為意:“左右已經得罪了,干就是了,管他有什么招子,我統統接著。”
一定程度來說,他已經沒有好的退路了。
卷紙生意出問題,那些流民怎么辦?拿什么養?
水庫的進程才三分之一左右,既然動工了,除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就得挖完啊!
所以,他只能迎難而上。
李家當要那攔路虎,那就打。
“你敢接,老頭子我可不敢。”
黃茂無奈道:“那卷紙的生意,暫停一下吧,等這陣子的風波過了再說。”
對于黃茂取消卷紙的合作事宜,徐塵并不意外。
之前,除了南望府十二城池,造紙作坊剩下的卷紙都交給黃茂拉去南望府以外的地方售賣了。
現在黃茂取消合作,南望府便只剩下十一家鋪子在營業。
鹿口縣的鋪子已經關門小半個月了。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剩下的十一家鋪子也很危險。
“總之,你自求多福吧。”黃茂道。
“成,以后有機會咱們再合作。”
徐塵道:“流民使用的那些挖土工具,還要用一段時間,還請二爺不要介意。”
黃茂擺手:“那都是小事。”
已經向李家投誠的趙家都沒收回工具,他這邊自然也沒什么影響。
恍然又是幾日。
徐氏鋪子的生意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普通卷紙銷量增加至千卷,書寫紙的銷售額更是達到了八兩銀子,火的一塌糊涂。
大概是因為方和幫忙宣傳的緣故,南望府以及各地,來了許多行商。
徐塵并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在索要了諸多行商的信息后,婉拒了。
倒不是他不想賣,而是書寫紙的產量跟不上。
不像卷紙三天就能造出來,書寫紙整個生產流程超過一個月,中間積壓的半成品等太多。
除非擴充兩倍以上的工程量,否則書寫紙根本無法大批量生產售賣。
再者便是,書寫紙這玩意本身并不貴。
貴的是運輸成本。
一文錢的價格,也就在南望府有點優勢,再遠就不行了。
不知覺,已是來到五月下旬。
將近六月,天氣變得熱了起來。
安靜平和了十多天的青蘭縣終于泛起漣漪。
售賣仁善會股份,原價三十兩,現價只要二十兩一股。
春華樓的曹老爺曹德當眾放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知道,冰塊的生意是為了賑濟流民而出現的。
當時,青蘭縣的各大世家幾乎都參與了,獨獨少了李家。
這位春華樓的曹老爺公開售賣仁善會的股份,等于是擺明了向李家投誠啊。
“有意思嘍,售賣股份,等于是退出仁善會啊。”
“卻不知那位徐縣差會如何應對。”
“最新消息,從事布匹生意的何員外何瓊售賣仁善會股份,十八兩一股。”
“好家伙,仁善會是要崩塌離析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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