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當知縣的時候,徐塵是縣差,現在李勇新上任,徐塵還當縣差。
那特么李勇不是白上任了嗎?
他有些憤慨。
好不容易決心留下來,指望再當幾年師爺撈點夠本就告老的。
結果,新知縣倒是巴結上了,可徐塵連巴結都沒巴結,竟還能當縣差。
不踏馬公平啊這!
還有,李勇上任后,不是想著配合李家搞垮其他世家大族嘛?
這徐塵就是最好的軟柿子,不捏也就算了,還要拉攏?
沒多久,李勇等人離開了。
小院安靜下來。
白夢瑤想了想道:“夫君,當真要用流民造卷紙嗎?”
“用,但只用一點點。”徐塵道。
卷紙的生產工藝很簡單,人多手雜,容易傳出去。
石格村的村民算是知根知底了,但暫時他也只敢用二百人。
還有便是物以稀為貴,小小的饑餓營銷能保持熱度。
這小兩個月來,卷紙生意除去開銷,純賺六百兩。
可謂是一波巨富。
這也是他敢賑濟那五千流民的底氣所在。
手里有錢了,每日都在盈利。
只要保持下去就能穩住那五千流民。
至于穩住流民的原因,自然是為了人!
不管到任何時候,沒有人是不行的。
只要今年各方面都穩住,到了秋天,他的手里將有錢、有糧、有人。
屆時,還怕什么區區知縣?
不服就給你揚了!
而想到要有人,他不禁望向了旁邊的白夢瑤,一百七八十斤的大男人,不知為何就多了一抹哀愁。
“夫君,怎么了?”白夢瑤有些不解的問。
“沒事。”
徐塵故作清淡的擺了擺手。
從二月十二童試放榜到現在將近兩個月,這傻妮子還沒發現問題所在呢。
也好,一個人愁總比兩個人一起愁好些。
另外一邊。
回到縣衙后,李勇抬起頭。
“唐師爺臉色不大好看啊,發生了甚么事?”
“這……沒事。”唐云連忙擺手。
“沒事就好。”
李勇淡淡說了嘴:“對了,聽徐塵的意思,前陣子你去找他,鬧的很不愉快?”
唐云嘴皮子直抽抽:“沒有,談得挺好,就是沒談妥。”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李勇是要重用徐塵啊!
虧得他為了能讓徐塵屈服,當時就差點徹底鬧僵了。
這梁子都結下了,能特么愉快嗎?
“嗯,不管怎樣,在流民事情安定下來之前,誰都不要惹徐塵。”李勇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青蘭縣,無人可用啊!
李家扛不住流民吃白食,黃家和趙家又不可能幫他。
至于其他世家大族,也都是各種盤根錯節,利害關系錯綜復雜。
唯一可用且能用的人,竟然是他上任后就想針對的徐塵。
別管什么磚窯、造卷紙、空房場了,只要能穩住流民,那就是他李勇的好兄弟。
——大不了事后再想辦法翻臉。
懷著無限的感慨,他來到了李家。
叔叔李經正在喝小酒,他坐在旁邊,自斟自飲一杯后淡淡開口。
“流民事情即將解決。”
“哦?”
李經萬分詫異:“那徐塵低頭了?同意讓仁善會出面了?”
李勇搖頭:“是徐塵,他自己攬下了賑濟流民的擔子!”
什么?
李經倒抽一口涼氣。
好小子,好膽識,好魄力!
接著,李勇簡單說了下今日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李經明白過來。
怪不得!
那卷紙的生產周期只有短短幾天,一邊備原料一邊生產,那是妥妥的暴利啊!
“大伯,李大人!”
這時,梁文舉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把兩卷紙放在桌面上。
“看,成了!”
“我成了!”
“我也造出了卷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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