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杜清玥都快要氣笑了,“我今日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定叫我天打雷劈!”
“唐良娣,要不是賢妃求情,要不是你有個太傅祖父,你比誰都清楚現在你應該在哪。”杜清玥冷冷的覷了她一眼。
宋昭眼眸微轉,她素來講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既然唐凨能想出這么惡毒的方式對她的南枝,那她一定會千百倍地還給她。
“今日的掌嘴,只是讓你找個教訓。”宋昭蹲下身,折扇輕輕拍了她臉兩下,足以讓她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唐凨,你動我,我也許還會給你一個痛快,但你動了我在乎的人,你且等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說完緩緩起身,恰好對上了唐凨那雙驚恐的雙眸。
“清玥,我們走吧,瘋狗也打了,該去買首飾了。”宋昭對還在張牙舞爪的杜清玥道。
“好嘞。”杜清玥松開了抓著丫鬟的手,屁顛屁顛地跟在宋昭身后進了對面的玲瓏閣。
玲瓏閣在大雍屹立百年,出的首飾花樣又新又經典,后來珍寶閣崛起,又有侍郎府在背后撐腰,玲瓏閣這才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兩家店鋪是對門,和珍寶閣的人潮擁擠比起來,玲瓏閣就顯得尤其凄涼。
是以,宋昭等人踏進去店門時,那小二也只是懶懶地抬起眼皮瞧了宋昭一眼,有氣無力地道:“各位客官隨意瞧瞧。”
宋昭對她的態度不甚在意,在鋪子里逛了起來。
逛了一圈,杜清玥手里都拿了好幾件頭飾,唯有宋昭手上依舊空空如也。
“咦。”杜清玥驚呼出聲,指著角落里的一枚不起眼的發簪道:“小二,這東西好特別啊,你拿出來給我瞧瞧。”
小二聞伸了個懶腰,百無聊賴地從柜臺后繞出來,掃了一眼那發簪,沒說什么便繞過去取出來遞給杜清玥:“娘子請看。”
杜清玥接過,掏出手帕將上面的灰塵拭去,那簪子的全貌便露了出來。
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簪,上面雕刻著木槿花的圖案。
看清上面的花紋時,杜清玥瞪大雙眼,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直到滾燙的淚水落在手背上,她才恍然回神,“小二,你們掌柜的收這個發簪時,還收了別的嗎?”
她聲音發顫,眼角還掛著淚珠。
“清玥?”宋昭察覺到不對勁,忙行至她身側輕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這是我阿爹親手給阿娘雕的木簪,世間花朵千萬,阿娘獨愛木槿。”她握著那發簪,泣不成聲。
當初抄家,整個杜府都被掏得干干凈凈,就連一只蚊子那些人都恨不得不放過,沒想到……
時隔多年,她還能見到父母愛情的見證。
母親常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木槿朝開暮落,恰好印證了她和父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