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后,你瞧這群孩子聊得多開心啊,朕這個決定果然沒錯。”謝卓洪亮的聲音忽然在大殿內響起,大殿內頓時噤若寒蟬。
眾人紛紛回過神來,俯身叩拜:“參見陛下,參見皇后。”
“免禮平身。”謝卓和林皇后相互攙扶著坐下,他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眾人露出滿意的神色。
皇后坐下后目光在宋昭和謝珩身上有一瞬的停留,但很快便收回視線,附和謝卓的話:“陛下是真龍天子,做的決定自是對的。”
謝卓聞欣慰地拍了拍皇后的手,他明顯感覺到,皇后有許多地方和從前不同了。
如今看來,他借著中秋宴這個機會將人從未央宮放出來這個決定是對的。
畢竟身為一國之母,一直被關在未央宮也不合適,帝后不和,社稷不穩,他此舉,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更遑論皇后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兩人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他自然也不舍得她被關在未央宮日漸消瘦。
眾人紛紛落座,臺下歌舞升平,小女娘們推杯換盞,眾大臣相互吹捧,夫人們則是借著這個好機會,給自家小郎君小女娘順勢相看,只是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而已。
謝卓面上喜色難掩,在一曲畢后,看向坐在舞臺中央古琴旁的唐凨:“唐家五娘的琴聲哀婉悠長,婉轉動聽,真不愧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才女啊,可想要什么賞賜?”
唐凨俯身叩拜:“陛下金口玉,能得陛下夸贊是臣女之幸,臣女不敢奢求賞賜。”
說到這里,她忽然話鋒一轉,余光瞟了一眼宋昭:“不過,臣女聽聞謹王妃才藝雙絕,臣女早已想討教一二,不知謹王妃可否賜教?”
宋昭聞放下琉璃盞,懶懶的掀起眼皮睨了一眼唐凨,長安都傳國公府倆個嫡女,長女粗鄙不堪,胸無點墨;次女才華橫溢,出類拔萃,是當之無愧的長安第一才女。
現今唐凨這一出,無非就是想看她出丑罷了。
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這便是她和宋嫣然絞盡腦汁想出來對付自己的法子?真是,一如既往的低級。
“呵,”宋昭輕嗤一聲,唇角含笑,“我是親王妃,不是秦樓楚館以色侍人的藝伎,又怎能做當眾表演這等自降身價的事?”
唐凨聞臉色瞬間煞白,宋昭這話,分明是將她比作那勾欄瓦舍的妓子,她千嬌萬寵長大,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出口的話都帶著些許顫音:“謹王妃此話何意?”
“長姐,唐五娘身份尊貴,你怎可將她同藝伎比?”宋嫣然也不贊同道。
“我可沒說唐五娘是藝伎,這話是三妹妹說的。”宋昭意味深長地看了宋嫣然一眼,沒忍住嗤笑出了聲:“尊貴?”
“若說尊貴,在座的各位誰能和皇后娘娘比?不過,前朝有一衛姓皇后乃歌姬出身,那位有著‘金屋藏嬌’之名的陳皇后,最后幽居長門宮非死不得出。”
“莫非,唐五娘也想效仿?不過唐五娘有驍勇善戰的弟弟和外甥嗎?”
“謹王妃!”唐太傅鐵青著一張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說他唐家在朝中無人嗎?真當他這把老骨頭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