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宇有些窘迫地站在院門口,嘴上雖是打著商量的語氣,可身后卻跟著不少家丁,這做派分明就是要來搬空宋昭的院子,甚至大有宋昭不給,就直接上手搶的意圖。
果不其然,宋昭還沒開口呢,宗澤宇身后不遠處的宋老夫人便冷著一張臉杵著拐杖上前,沒好氣地敲了一下宋澤宇,“和她廢什么話!她的東西便是國公府的!”
“來人,將如夢院的東西都給老身搬去寧香苑!一件也不許落下!”
她滿臉橫肉,說這話時頗有些理直氣壯。
不像世家大族的誥命夫人,反倒像無知的鄉野村婦,潑辣蠻橫不講理。
“祖母,我們來時不是說好了,取走一半就好了嗎?若是全都拿走,謹王那邊怪罪下來,我們也不太好解釋。”
宋澤宇有些為難的看著宋老夫人,想到謹王那日沉著一張臉的模樣,還是勸道。
宋老夫人聞冷笑,“既然這些東西是宋昭的嫁妝,那便該由著宋昭處置,謹王有什么資格管?”
這滿院子的好東西,好些她甚至見都沒見過,憑什么便宜了宋昭那個小賤人,她配嗎?
“可是祖母……”宋澤宇還是有些猶豫,他昨夜聽得府中異響,出門一看方知是謹王給宋昭送東西來了。
想到現在國公府拮據,太子殿下那邊又被禁足無法幫襯,他這才想到將此事告知祖母和母親,前來宋昭這里討要一些。
“既然給了阿昭,那這些東西便是阿昭的,謹王殿下無權過問。”秦氏拉了一下宋澤宇,低聲道。
他們在門口談話間,宋昭已經換了一身勁裝從房內走了出來,她立于門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盡是寒意,“你們這是何意?”
手里,還把玩著一把蝴蝶形純金發簪。
宋老夫人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陣心悸,腳下一個趔趄后退了好幾步,幸得秦氏及時扶住才堪堪站穩,她不明白,宋昭什么時候竟有了如此駭人的眼神了?
但她還是抬起手指著宋昭,眼里的貪婪毫不掩飾,恨不得現在便將她手中的發簪據為己有。
“我是你的祖母,這個家我說了算!”好半天她才喉間擠出這樣一句沒底氣的話來。
“哦?”宋昭揚眉看向秦氏:“這也是夫人的意思嗎?那是誰的主意呢?”
秦氏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道:“你本是國公府的一份子,嫣然要入的是東宮,萬萬馬虎不得,況且,今日你幫了她,日后她也能多多幫襯你不是?”
“呵,”宋昭冷笑,“我堂堂親王妃,需要一個低賤的妾室幫襯?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說著將手中發簪插入發間,還故意扶了扶,才緩緩道:“縱然宋夫人給了我一條命,這十數年來的不管不問,那日落水后各種逼迫,我想我也該還清了。”
宋昭又抻了抻衣服,“從前還念著國公府兩分情面的宋昭,在落水那日便已經死了,若你們執意癡纏,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說罷,她指了指宋澤宇的手指,示意素心關門。
“宋昭,你不能……”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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