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道:“這是李寒幽的主意吧,如今秦青可是唯妻命是從啊。”
這一年來最風光大概就是秦青和李寒幽了,半年前她已經和秦青完婚了,完婚之后不久,秦青就升任禁軍大統領,雖然實際上禁軍大統領一直都是個虛職,禁軍實際上是由撫遠大將軍秦彝掌管的,可是秦青乃是秦彝長子,比起別人來當然不同,雖然秦彝仍然沒有將權力下放,但是現在秦青還是可以調動部分禁軍的。如今秦青已經是大雍頗富盛名的青年將領了,而靖江公主李寒幽本身已經是公主之尊,又是鳳儀門弟子,雖然她的出嫁讓她不再可能是鳳儀門內堂弟子,但是她在鳳儀門的崇高地位還是很明顯的,這樣一對夫妻,自然是萬人矚目了,更難得是,他們又是恩愛非常,更讓大雍朝野艷羨非常。
李贄冷笑道:“裴云前些日子正式將愛妾迎娶入門,他的正室夫人卻得到一紙休書,這也難怪李寒幽大怒,裴夫人薛秋雪乃是鳳儀門弟子,據說和李寒幽情同姐妹。”
我端起茶杯,淡然道:“這也只能怪那個女子愚蠢,裴云擺明了不想娶她,當日裴云上薛家請罪的時候說得很清楚,他已經有了外室,并且已經懷孕,如果薛家愿意退婚,情愿付出代價,那薛小姐卻執意要嫁入裴家,這也罷了,若這個女子肯守本分,裴云本是善良之人,天長日久,未必不能接受她,可是她的手段還不到家,手段過于急進,反而讓裴云敬而遠之,現在還作出加害妾室和初生嬰兒的事情,若非現及時,這就是兩條人命,若非礙于鳳儀門,只怕裴云早就一劍殺了她了,不過秦青責備裴云也是有道理的,無論如何,這也確實算的上是帷薄不修。”
李贄說道:“這樣一來,鳳儀門自然不肯罷休,雖然礙于人倫不能直接插手,可是她們指責裴云不應該冷落結妻子,已經和少林爭吵了好幾次。”
我笑道:“雖然她們說得不錯,可是少林根本就默許了裴云這種行為,裴云是他們精挑細選的弟子,他們是絕對不愿意裴云和鳳儀門有什么關聯的。”
李贄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是少林畢竟不會和鳳儀門翻臉,鳳儀門雖然也不能公開找裴云麻煩,但是李寒幽還是可以通過秦青來為難裴云,你說該怎么辦呢,裴云是你好不容易在禁軍扎下的釘子,可不能隨便放棄。”
我搖頭道:“殿下過譽了,我不過是引了一條路,能夠讓裴云衷心效忠殿下,都是殿下自己的本事,自古良臣擇主,如果不是殿下仁義賢明,裴云怎會甘心效命,這次殿下也得出手相助,必然可以令少林寺真正殿下,從前雖然少林有意和殿下合作對付鳳儀門,但是礙于皇上和太子,始終只能暗中,這次鳳儀門太過囂張,只怕會惹怒了少林,這正是殿下的機會。”
李贄嘆息道:“隨云,本王對你佩服萬分,一年前你的作為,讓朝野有識之士看清了太子的一些面目,現在他們即使沒有決定我,也都轉為中立,從前很多人都認為太子是儲君,又無失德,所以就算覺得本王賢明,也總是若即若離,如今本王雖然遵照你的吩咐沒有隨便招攬人才,但是本王卻能感覺到他們更加愿意親近雍王府,不過一年多,你就讓本王扭轉了局勢,本王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我淡淡道:“這也是殿下肯接納我的意見,我讓殿下不要行動,韜光養晦,殿下欣然接受,這一年來,殿下沒有異動,這樣太子就不能以殿下功高震主的理由攻擊殿下,他的種種為難,反而越讓人同情殿下,而石彧在幽州奉殿下之命選官,人人卻都以為殿下是為了封地著想,如今殿下麾下文武齊備,已經可以開始大展宏圖,臣可以保證,今年之內太子就會失去儲位。”
李贄疑惑地道:“雖然太子失去了部分人心,但是畢竟還沒有被廢的可能,這一年來他也很謹慎,你如何能夠確定可以廢去他的儲位呢?”
我神秘的一笑,道:“殿下這些年來一直致力于在太子的勢力中插入人手,從前因為太子謹慎小心,魯敬忠和鳳儀門的力量,始終難以如愿,可是這一年來,太子因為戶部之事失去了人心,又因為殺人滅口的行徑失去了屬下的信賴,而魯敬忠和鳳儀門也是面和心不和,殿下不是已經成功的打入了太子勢力的中堅么,雖然還沒有接觸到核心,可是太子殿下的一些行動還是瞞不過您的,您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都在干什么?”
李贄尷尬的一笑道:“這我倒是知道一點,聽說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迷上了青樓,好幾次包下大雍有名的艷妓秘密金屋藏嬌,直到后來父皇知道了風聲,他才收斂了,最近他已經沒有做這種風流勾當了,倒是總是到后宮陪著父皇皇后,孝順他們。”
我冷冷一笑道:“那是因為他改了消遣方式,他迷上了皇上新納的一個妃子。”
李贄一驚,道:“這怎么可能,這是**的事情,若是父皇知道,豈不是要重責于他,恐怕廢了他的儲位也是可能的。”說到這里,李贄頓住了,半晌才道:“以宮闈之事廢儲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畢竟后宮不能干涉國本。”
我意味深長地道:“太子殿下若是有些本事,皇上或者不會廢了他的儲位,可是皇上本就已經對太子失去了信任,如今對皇上來說,太子恐怕更大的作用是壓制殿下你,這件事情作,就是皇上無心,恐怕也會對太子施以重懲,不管皇上是否有意廢除太子的儲位,態度總是要表示一下的,這樣一來太子心中自然充滿憂慮猶疑,父子相疑,這就是臣要的結果。太子殿下心中有愧,就是保住儲位恐怕也會日夜擔憂皇上是否會秋后算帳,到時候必然會亂了方寸,這樣一來,他越是想要彌補,只怕越引起皇上的不滿,別說宮闈之事不重要,自古以來天子父子之間,親情從來不厚,父子相殘卻是屢見不新,到時候恐怕太子猜忌皇上的心情比猜忌殿下還要多些呢。”
李贄道:“可是紀貴妃等人必然百般相助,恐怕還是沒有什么作用。”
我淡淡道:“她們若是明哲保身,臣才擔心呢,她們做的越多,破綻也越多,殿下難道不想讓她們原形畢露么。”
李贄陷入沉思,面上露出一絲喜色,道:“隨云真好計策,其惡不彰,本王焉能無罪加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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