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婆小心翼翼地摘下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那飽經歲月洗禮的鏡片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劃痕。她從那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的袖口處,細致地拂拭著鏡片,仿佛拂去的是時光的塵埃。“要說這導演,那真是有兩把刷子。”李阿婆的聲音帶著一絲由衷的贊嘆,仿佛又回到了那光影交錯的熒幕前。“那些個鏡頭,拍得喲,簡直就跟畫兒似的,每一幀都透著講究。”
    她頓了頓,像是要將那份美好在心中再次回味一遍,才緩緩說道:“就說那杜梅在臺燈底下織毛衣那場戲,那光影打的,明暗之間,人物的神情都活靈活現的,比我年輕時候看過的那些老電影還要講究!那光暈柔和地灑在杜梅的臉上,將她專注的神情襯托得更加動人,就連那毛衣的紋路,都仿佛泛著溫暖的光澤。”
    張嬸聞,猛地一拍大腿,臉上帶著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喲,對了!我家閨女前兩天還跟我說,她們單位的小年輕都在茶余飯后討論‘精神原子彈’是啥意思,當時我還一頭霧水,敢情是從這部劇里學的新詞兒啊?這劇可真是火到家了,連新詞兒都往外蹦!”
    ……
    正值京城,天氣帶著一股子煩躁的燥熱,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文化站活動室的地面上,泛起一片白光。屋內,早已坐滿了戴著老花鏡的中老年人,他們或手持報紙,或輕聲交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王大爺精神矍鑠,他小心翼翼地鋪開一張潔白的宣紙,深吸一口氣,提起飽蘸墨汁的毛筆,筆走龍蛇,在紙上揮灑下“愛到深處人孤獨”這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字跡渾厚,筆鋒間透著一股飽經滄桑的味道。旁邊的趙大媽舉著一個大大的放大鏡,湊近了仔細端詳著,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老王,你這字寫得,可真是絕了!簡直就跟劇中方的筆記似的,透著一股子文人的倔勁兒,讓人看了就覺得有味道!”
    “那是自然。”王大爺捋了捋自己那雪白的山羊胡,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部劇的臺詞寫得那才叫絕呢,堪稱現代詩!昨兒個晚上,我可是抄了整整三頁筆記本,每一個字都值得細細品味。”
    他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念道:“你聽聽這一段--‘你親我一下,我就說。’‘我不親,你先說。’‘你不親我就不說。’多么的富有生活氣息!寥寥幾句,就把男女之間那種欲說還休、曖昧甜蜜的情感,展現得淋漓盡致,簡直是妙不可!”
    居委會的陳大媽端著一個搪瓷缸子,笑盈盈地走了進來。那缸子上印著的“為人民服務”幾個鮮紅的大字,已經被歲月的茶漬浸染得有些發暗,但卻顯得格外醒目。“老王頭,別光顧著琢磨字兒,也給我們評評理。”陳大媽放下茶缸,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昨兒個隔壁老李家兩口子又吵架,吵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我靈機一動,用了賈玲在小品里那套‘先遞臺階再講道理’的法子,先是好相勸,緩和氣氛,然后又旁敲側擊,點明利害,愣是把倆口子給勸和了。你們說說,這算不算‘電視劇里學來的居委會工作法’?”
    活動室里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氣氛變得更加活躍。戴著助聽器的孫大爺顫巍巍地舉起手,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我家那孫子,才上初二,天天在家模仿杜梅甩頭發的動作,搖頭晃腦的,可起勁兒了。昨兒個他奶奶說了句‘作業寫完沒’,你猜怎么著?他竟學著杜梅的腔調,拖著長音兒回了句‘你少管我’,把我們老倆口逗得前仰后合,差點沒笑岔氣!”
    “要說這選角之妙,堪稱絕妙無雙。”退休的語文老師楊淑芳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劉倍所飾演的賈玲,溫柔之中蘊藏著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她不僅是熒幕上的光芒,更是現代女性心中的一面旗幟,引領著無數追夢人前行。”
    她的話語仿佛一縷清風,拂過活動室內每個人的心田。我那在外企工作的女兒曾興奮地告訴我,她們辦公室的姑娘們無一不被賈玲的魅力所折服,將她視為情感的燈塔,心靈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