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實意要留下來？

姜黎黎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或許他跟她一樣，并不信任她說給他在傅家人面前兜底的話。

她是（被迫）聽他的話，但不信。

他是既不聽也不信她的話。

她說請了看護是真的，剛剛去做檢查時，回來路過護士站跟護士長打過招呼了。

其實她也沒有打算讓蘇允柚留下，蘇允柚嬌氣慣了，最討厭酒精味。

她記得有一次付倩蕓動了個小手術，蘇允柚只有手術當天在醫院住了一晚。

之后付倩蕓住院的十天，都是蘇家下人在照顧。

付倩蕓疼女兒，不舍得她在醫院受苦。

確定付倩蕓沒事，蘇允柚跟親媽也不會客氣，過去探望都不會超一個小時便跑路。

姜黎黎知道蘇允柚是真心想留下，但她必須謹守分寸。

傅行琛果真留下來，他坐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處理公務。

病房內靜得令人氣息凝重。

——

警局。

林夕然已經接受過一輪盤問了，她都是如實回答的。

錢勇提供了通話記錄，手機號確實是她的，可她根本沒有給錢勇打過電話。

她愈發覺得，有人在背后操控這件事情。

不過錢勇沒有通話錄音，所以只有通話記錄也不能證明什么。

但盤問接近尾聲時，有個女警察過來，低聲說了什么，然后幾個負責這案件的警察一塊兒朝她看了一眼，之后起身朝外面走去。

林夕然心底更為不安，她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攥著。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

進來一個女警察，她問林夕然，“請問您近期去過西郊餐廳嗎？”

西郊餐廳，是那日傅行琛帶她跟林曦月去，碰上蘇家人與姜黎黎的餐廳。

“去過。”林夕然如實答。

女警察又問，“請問您那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

林夕然低頭，指了指自己，“就是我現在這套衣服。”

那天的飯局是臨時決定的，她直接在公司過去沒來得及換衣服。

“發型呢？”女警發問得很細微。

林夕然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可她還是實話實說，“也跟我現在一樣，上班期間我都是這樣的。”

女警察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林夕然，“看看，這是你嗎？”

照片是在西郊餐廳門口，林夕然正在往餐廳里走，只有一個背影，但足以認得出就是她。

“是我。”林夕然下意識地回答。

“這是我們截取的一段監控畫面，下午一點二十分，你帶著口罩走出餐廳，到停車場找錢勇，你們的聊天內容全部都被錢勇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了，我放給你聽。”

錢勇：嚇我一跳，你怎么還下來了？有話電話里說！

林夕然：如果事情敗露，你把我供出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錢勇：你不是說天衣無縫嗎？事情敗露了你也是傅太太，怕什么？你剛剛給我出主意時的信誓旦旦呢？

林夕然：我的主意一定沒有問題，若不行也是你自己能力不足，我只是來警告你的！

錢勇輕嗤：知道了！

然后一陣細瑣的聲音后，應該是林夕然走了，錢勇把窗戶升上來，罵罵咧咧的：要不看你是傅行琛的老婆，我才不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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