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多想,整理好裙子后,便起身,朝他走過去,“要去。”
說完,她抬伸手取下他捏在指尖的煙頭,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勸說。
“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少抽一點。”
傅寒聲挑眉,慵懶靠在窗前,垂眸看著她,目光很深。
溫辭心口緊了緊,垂下眼眸,想了想,還是豁出去了,揚起腦袋,墊腳在他唇上親了下。
覺得不夠,又接著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
抱著他的腰。
小臉紅紅的說。
“我不管,你就得聽我的,少抽煙……”
怕他說出戳她心的話,說完,她就拉著他手臂,往出走。
“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過去吧……還趕得上。”
沒注意到,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濃欲。
和平飯店。
溫辭提前訂好了包廂,前臺報了預留手機號后,服務員便帶著他們去二樓包廂。
這兒私密性很好,工作人員也不會泄露消息,八卦客人。
溫辭放心,拉著男人的手上樓,一直都沒松開。
傅寒聲也難得沒推開她。
進入包廂。
服務員禮貌詢問,“小姐,現在上菜嗎?還是一會兒再上?”
溫辭看了眼身側的男人,然后說,“現在吧。”
“好。”
服務員退出去,通知后廚可以上菜了。
這下,包廂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溫辭徹底放下矜持,抱住他手臂,很開心他剛剛沒有推開她,這說明她的追求還是有成效的對吧。
“傅寒聲,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原諒我了?”
她食指和拇指對她比了一個小縫隙,看向他的眼里滿是期待。
傅寒聲瞅她一眼,抽回了自己手臂,兀自倒茶。
溫辭心癢難耐,想聽他回答,見他沉默,便抓住他手。
“你說說嘛。”
傅寒聲無奈,下巴示意門口,淡淡提醒她。
“服務員進來了。”
“騙我。”
溫辭不相信,往他身邊挪了挪,粘人的緊。
可就在這時。
包廂門忽然被推開,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提前預定的菜,上的都會快一些。
溫辭心驚了下,臉皮薄的紅了臉,忙退回去,埋下頭,拿過他喝過的那杯水,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不好喝,又給他放回去。
兩個人的時候,她可以按捺著嬌羞,撩撥他,但有外人在,她臉皮薄如紙……
傅寒聲看了她一眼。
這個角度,她睫毛翩躚,秀氣的鼻子上因為害羞透著薄薄的粉紅。
往下,唇瓣上因為喝了口茶,水盈盈的。
就見埋下頭的姑娘忽然扯了下他衣擺,很小聲的問。
“他們,剛剛不會看到了吧?”
傅寒聲看了眼專注上菜、絲毫沒四處亂撇的服務員,眉梢輕挑,“嗯。”
溫辭臉頰燒了下,咬住唇瓣,心想著,她以后在外面,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傅寒聲目光掠過她貝齒輕咬的唇瓣,端起那半杯茶,淺喝了一口,喉結上下聳動。
服務員上完菜后,就離開了。
溫辭這才覺得羞恥心緩解了很多,但到底沒剛剛那樣大膽了,拿起筷子,給他夾了兩個蝦。
“這個好吃。”
傅寒聲挑眉,太了解這小女人的性子了,“你想吃吧?想讓我給你剝?”
溫辭抱住他手臂晃了晃,叫他,“傅寒聲……我不想剝……”
什么都擋不住她撒嬌。
傅寒聲目光暗了暗,瞅著她,“請我過來吃飯,還是讓我過來陪你吃飯?”
話雖如此,還是拿起蝦剝了起來。
溫辭見狀,笑了下,“都是。”
傅寒聲哼了聲,把蝦剝好。
溫辭不客氣,夾了一個吃,心里甜的跟什么似的,吃完又把剩下那個夾走。
等含進嘴里才發現。
男人拿起筷子,準備夾那個。
溫辭怔了怔,蝦依舊含在嘴里,就這么對上男人深沉的目光。
不知怎么,忽然被蠱惑了似的,不自禁傾身湊近他,貼上他的唇瓣,把那個沒吃的蝦喂給他。
傅寒聲頓時亂了呼吸,感受到她唇瓣的動作,隱忍許久的欲念,徹底繃不住了。
……
墻壁上的時針轉了半圈。
溫辭小臉紅紅的無力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呼吸,唇瓣上火辣辣的。
有點疼。
傅寒聲勾著她小下巴,又尋上來。
她難受的直哼疼,偏頭躲著。
吻順勢落在唇角,他輾轉吮吸,聲音啞的厲害,“滿意了?”
“小妖精。”
溫辭耳根子都軟了,垂下眸,聲音也啞得厲害。
“你那會兒在辦公室還說女人的腰帶得系得緊一點……你現在在干什么?”
傅寒聲胸腔發出一聲悶笑,很欲,反而問,“那現在系得緊不緊?”
他手摩挲著她腰后的小拉鏈。
沒拉開,就指腹捏著玩。
上上下下的刮弄,時而用力。
跟做什么似的。
溫辭脊背過電一般,軟成了水。
傅寒聲摟著她,追問,“嗯?”
溫辭害羞的不好意思說,顫顫抬手抱住他脖頸,眼眸濕漉漉的。
“那你能……不生氣了嗎?”
乖得跟什么似的。
只要他要,她就給。
傅寒聲瞇了下眸,低下頭奪走她磨人的嗓音,挺失控的。
“看你表現。”
“……”
……
門外。
一路跟來的陸聞州,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女人被男人按在腿上親。
挺瘋狂的。
陸聞州只看了一眼,就被刺痛的移開視線,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全部力氣,萎靡不振的靠在了墻壁上,眼里鋪滿了猩紅。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看出傅寒聲動情了,如果不是地方不對,他一定會做的。
想到這兒,陸聞州人都要瘋了!
但他現在卻沒資格進去,也沒臉進去……
砰!
陸聞州忽然攥拳,狠狠砸在了墻上,指骨立刻就滲出了血,他看著那鮮紅的血,腦袋里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以前和溫辭在一起的一幕幕。
他們也曾那樣美好啊!
可這一切。
都被他親手毀了,是他把溫辭推進了傅寒聲那兒。
陸聞州痛苦皺眉,悲哀到了極點。
片刻后,他實在聽不下去溫辭面對別的男人發出的聲音,那就像是一記記尖銳的錐子,砸在他心窩里,痛不欲生。
他拖著麻木的身體,狼狽離開,眼尾迸射著報復的猩紅。
等著,傅寒聲。
……
這邊。
沈明月的心情也跟他一樣落寞。
自那天晚上在電話里聽到那個男人被車撞死的鬼叫聲后。
她整個人像是魘住了一樣,總覺得背后有人跟著她,特別恐怖。
朋友見她渾渾噩噩的,就叫她出來吃飯。
她想換換心情挺好的,就出來了,可無論身邊人怎么嗨,她還是提不起興趣,干什么都懨懨的。
“明月,去哪兒啊?”朋友見她起身,走過來問。
沈明月干笑了下,“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行,有事兒喊我,別不開心。”朋友拍拍她肩膀。
“嗯,你玩吧。”
沈明月笑笑,轉身離開。
走出包廂那一刻,她強撐的笑容蕩然無存。
嘆了口氣,她便朝著窗臺走去,太悶了吹吹風或許會好受一點。
“傅總帶的那個女人是誰啊,怎么感覺有點熟悉了?”
兩位服務員走在廊道,低聲聊著。
“確實熟悉,可乍一想又想不起來。”
“哎,管他呢,真是震驚我了,你說他們什么關系啊?看起來好甜蜜。”
“可不是么,不過傅總女朋友不是沈家大小姐么?”
說到這兒,兩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忙瞥了眼四周,低聲制止道。
“這件事我們在私下里說一說就好了,以后別再明面上說了,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嗯嗯,知道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走了。
沒看見,角落走出的一道狼狽身形。
沈明月臉色比方才更加蒼白,她雙手攥拳,死死咬著唇瓣。
她可以確定,和傅寒聲在一起的女人,一定是溫辭!
怎么會這樣?
溫辭那個賤人竟然還有臉去找傅寒聲?
沈明月氣得肝疼,撐著墻面緩了好一會兒,才麻木離開,依著那兩個服務員走過來的方向,抱著運氣在前面那一排包廂門的小窗口查看。
還真被她找到了。
可看到包廂內的場景,她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拳,難堪的用力捂住唇瓣,跑向了洗手間,唯恐慢一秒,她崩潰的聲音就回泄露出來。
可悲!
傅寒聲面對她的時候,清冷禁欲的像個和尚。
可面對溫辭,卻那樣難以自控。
把人抱坐在腿上,耳鬢廝磨的說情話,親吻,手在被扯破絲襪的腿上反復游動,撩得溫辭面紅耳赤。
都是成年人了,誰都看得懂,傅寒聲情動了。
沈明月覺得屈辱,她哪里不如溫辭了?
走近洗手間后,她關上門,打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這時,包里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沈明月關了水龍頭,大口喘息,無力的掏出手機查看,一看備注,她心臟縮了縮,緩慢接通,喊了聲爸。
那端立刻傳來沈父怒呵的聲音,“你還知道我這個父親!沈氏集團的投資人相繼撤資,再這樣下去,公司必定賠得血本無歸!你跟寒聲聊了嗎?讓他幫幫咱們。”
自中午開始,沈氏集團的股票就一路跌,簡直要命!不知道是誰下了黑手。
聞,沈明月只覺得愈發難受,傅寒聲和溫辭在一起的甜蜜畫面,就像是一根針刺痛著她。
再看自己和傅寒聲的聊天記錄,她中午給他發的消息,他到現在都沒回復她。
原本,她還以為他忙。
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在陪溫辭……
沈明月委屈的心里直泛酸,“爸,我也想找寒聲,可他根本不理我!我能有什么辦法,他好像根本不喜歡我!他對我,只是友情!”
那邊,聽到這話的沈父,沉默了好一會兒,聽出女兒也很難,終究沒再怨懟她,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明月,傅寒聲那樣的天之驕子,他缺的根本不是旗鼓相當的女強人,他缺的是柔情蜜意小女人!他要的也不是保姆一樣木訥的伺候他,而是對他撒嬌,讓他身心愉悅的人。”
“你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離開他去國外!既然喜歡他,就好好追他,而不是躲著藏著,面對他的時候,跟他手下的員工似的,恭恭敬敬,戰戰兢兢,他身邊缺對他恭敬的人嗎?”
聞,沈明月呆愣住,一直堅定不移的東西,好像輕輕的碎掉了。
沈父的聲音還在繼續,“明月,能力固然重要,但不要執拗,傅寒聲缺你那點能力幫助他平步青云嗎?人各有不同,面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傅寒聲身邊缺的不是安分照顧他的保姆,也不是對他恭敬低身下氣的員工,你懂嗎?”
男人最了解男人。
這話是真的。
沈明月聽完,清醒了很多,忽然明白了自己前些年究竟忽略了什么。
她慢慢擦去眼角的淚,“知道了爸。”
沈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也委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掛了電話。
沈明月忽然變得很平靜,對著鏡子整理自己。
忽然,流理臺上的手機又震了震,她垂眸看了一眼。
是青璞工作室的聊天群,蒂娜發的消息明月請假了,下午的實習生入職就交給你了。@琳達。
好的蒂娜。
沈明月微微瞇眸,想起了溫辭貌似就是今天入職,于是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
蒂娜,我身體好很多了,下午的實習生入職,就交給我吧。
行,那就交給你了。
收起手機,沈明月笑了下,拎起包便離開了洗手間。
過去走的彎路,她無法改變,錯過了傅寒聲。
但現在,傅寒聲還沒有取消和她的婚約,那她就還有機會。
她會比溫辭做的更好。
溫辭,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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