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州敲響了她的門,似是因為那些不好的事,他說話時很是小心翼翼,“小辭,早餐做好了,你下來吃飯吧。”
溫辭沒理會。
陸聞州也自知她不想跟他相處,追問了幾聲后,便沒再強迫她,叮囑她一句,“我約了洽談,現在就走,中午回來,我把早餐熱在鍋里,你餓了吃。”
依舊沒有回應。
陸聞州眼眸晦暗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喉結苦澀活動,終究是離開了。
其實壓根沒洽談,只是約了李總簽合同,他讓秦助理去了。
他騰出一天的時間,想陪她出去轉轉散散心,有討好的意思。
可,溫辭顯然不在意。
也是,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愿意跟他說,又怎么會跟他出去呢?
陸聞州心中沉悶,無端想到了以前他好像也是這樣,一次次拒絕了她的滿腔期待。
真是該的。
他告訴自己。
房間里。
溫辭之后也沒吃飯,一直在畫畫,從晨光熹微,畫到陽光炙烈,暖烘烘的撒在身上。
她畫好了畫,是一個以斷虹為主要元素的淚滴狀吊墜——
淚滴玉石上,斷虹光層次分明,璀璨奪目,看似是破碎有缺憾的,但在另一種層面上,又何嘗不是美好留存的映象呢?
這就是離別啊。
有缺憾,但又不只是缺憾,一定會有稍許讓你記憶尤深的美好的。
一周后就是決賽,賽事要求前兩天就發布了。
——是以離別為主題,設計一個珠寶。
離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跟現在她的處境,很相似。
或許是深有體會過,所以這兩天她總是靈感乍現,畫了很多草稿。
但要說滿意,真覺得還差點意思。
她覺得沒把她感觸最深的有關于離別的映象從珠寶中折射出來。
到到底缺漏了哪里呢?
溫辭捧著平板,靠在沙發靠背上,側首看著外面洋洋灑灑的陽光出神。
這時。
臥室門忽然被推開。
溫辭下意識抬眸,就看到陸聞州憂心忡忡的面龐,男人穿著正裝,一身冷然矜貴,氣宇軒昂,正一邊松領帶,一邊皺眉朝他在走來,語氣心疼的說,“一直在畫畫?怎么沒吃飯?這都中午了。”
溫辭正不滿他闖他房間,想讓他出去,忽然聽到這句話,不由怔了怔,
她垂眸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已經中午了,壓根沒什么感覺。
她心中暗嘆,又抬眸沖陸聞州搖了搖頭說,“我不太餓,還有點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推拒之意很明顯了。
可男人這次并沒有選擇妥協。
他走近,俯身一把抽走了她的平板,“那怎么行?一直待在家里畫畫,不吃飯也不運動,不顧身體了?”
“你這人……”溫辭皺眉去搶自己的平板。
卻被男人擁了個滿懷,陸聞州混不吝的輕掐了一把她的腰,在她掙扎驚呼時,心疼的說,“沒以前肉的,瘦了這么多。”
溫辭咬牙去拍他的手,面紅耳赤,“你個流氓!放開我!!”
她發覺,這個狗男人,從昨晚開始,就越來越不對勁兒,之前對她還小心翼翼,如今,像是打破了某種封印一般,什么都不在意了,對她動手動腳。
可惡啊。
溫辭想到剛剛被他吃了豆腐,氣得想咬他。
陸聞州適可而止,放過她的腰,轉而揉了一把她后腦勺,彎唇一笑,“帶你出去吃飯,或者我吃你,你選一個?”
聞,溫辭當即羞憤的紅了臉,忍不住拍了他一把,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陸聞州啞然失笑,趁她從懷里溜走之際,眷戀的握了下她柔軟的手心,說,“我在樓下等你。”
不容置喙的說完。
他便轉身離開。
開門前又想到什么。
他頓了頓,側身拿起手中的平板朝她晃了晃,“這個等吃了飯還給你。”
溫辭那雙好似含著水的眸,瞪他一眼。
陸聞州心跳悸動,眼眸里劃過一劃而過的暗色,喉結滾了滾,說,“收拾吧,我在一樓等你。”
走了。
門碰上。
溫辭對男人專橫獨裁的行為很是不滿,氣得跺了跺腳。
可她身心又都實在沒那能力抗拒他,怕他對她來真的,只能認命妥協,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衣帽間換衣服,一邊罵他!
再這么被動下去可不行。
到底是在一起十年的人,她了解陸聞州,這個男人一旦開始改變,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看得出來,他對她開始突破防線。
在這么下去,她遲早吃虧。
不行,她今天就要搬出去!
想起昨晚想到的那個辦法,溫辭不自禁抓緊了手指,心思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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