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放在包里的手機忽然震了震。
是特殊鈴聲。
溫辭猜到是誰,拿手機的時候,鼻子忍不住泛酸。
傅寒聲:忙完了吧?什么時候過來?你老公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
溫辭眼尾處染著緋紅,她捂著唇,看了一遍又一遍,明明是甜蜜的字眼,可她腦袋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傅老爺子冷漠提醒的話術——
“現實問題解決不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傅寒聲未來要娶的人,只會是沈明月。”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跟他分手吧,別成為他的累贅,拖累他。”
“……”
一字一句,如同尖銳的錐子,戳刺著她的痛楚。
溫辭微微抬頭,指腹擦了下眼尾,竭力壓抑著眼眶的澀意,想了想,最后回復了傅寒聲一句:有點超出預算時間,臨時出了點問題,走不開,大概十二點才會結束,結束了,我第一時間就去找你。
編輯文字的時候,她指腹隱隱傳來細密尖銳的疼。
那端很快回復:好,我等你,別著急。
見狀,溫辭只覺得胸口悶的要命,她苦澀皺眉,指尖輕輕摩挲了下屏幕上男人的‘景色’頭像。
那上面,是在京市某個普通的路邊,藍天白云,人群寥寥。
起初她疑惑他為什么用這個當頭像,太草率了,后來聽他說,讓她仔細看那張圖片,她才看出來那人群里,有她的背影。
那一刻。
她形容不出來她的心情,只覺得百感交集的要命。
——在京市時,她幾乎從未注意過他,只把他當作一個點頭之交的‘熟悉的陌生人’,而他,卻一直在背后默默關注她,保護她。
溫辭苦澀吞咽了下喉嚨,輕輕觸碰他的頭像,方才掙扎、搖擺的念頭忽然就變得堅定起來。
真情可貴。
她不想松開他的手。
這時。
陸聞州的短信恰好發了過來:小辭,我到了。
溫辭眼眸暗了暗,劃過他的消息,沒有回,她抓緊了手中提著的托特包,邁步走向電梯間。
幾分鐘后。
她匆匆走出大樓。
忽然,前方傳來一道汽車鳴笛聲。
溫辭疑惑側首,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車朝她駛來……
是陸聞州的車。
溫辭擰眉,往后退了一步。
車子停在她身前,擋風玻璃降下,露出男人那張冷峻的面龐,在看到她時,他彎唇溫柔一笑,傾身為她打開車門,說,“小辭,上來吧。”
溫辭很排斥他的溫柔,特別下頭,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在包廂等我嗎?你怎么來我公司了?”
陸聞州動作稍頓,臉上霎時劃過一抹落寞,他幾乎貪戀的看著她的臉頰,澀聲說,“想你,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你……”
她不知道,他看到她給他發消息說想見他的時候,他有多激動,恨不能立刻見到她。
而溫辭只是淡淡看著他,對他的落寞、委屈,視若無睹,絲毫不關心,丟下句,“我去包廂,你跟上來。”走了。
下之意。
就是不想做他的臟車。
陸聞州目露痛意,沒關車門,緩慢驅車跟了上去,低聲下氣的哄著她,“還有一段距離,我載你過去。”頓了下,他又苦澀開口,“這輛車沒有女人坐過。”
溫辭一未發,離他遠了點。
陸聞州看了眼前方,見是一片平坦的路,才得空側首看向姑娘執拗冷漠的側臉繼續哄,那一刻,他說不出來的難受。
原來熱臉貼冷屁股是這種感覺。
兩人的‘奇怪’行為,惹得周圍人頻頻回首議論,“那邊是怎么了?”
“那不明擺著呢,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