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次,輪到她沒有證據澄清自己,被人懷疑、被人唾棄,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只是……
溫辭余光瞄了眼不遠處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她的陸聞州,忍不住皺眉。
剛剛她就注意到陸聞州一直盯著她看。
以為他是在威脅她,可過了好一會,她都沒聽到他開口維護何書意……那個念頭就被她壓了下去。
如今。
她也懶得再想那么多。
他不管何書意,對她來說,再好不過……
溫辭面色沉了沉,斂了神,好整以暇的等著看何書意怎么圓場。
周圍質疑的聲音持續不斷,“大家想,有這么好一男友,陳眠肯定不會蠢的去給joe當三。那珍珠項鏈的事兒,她一定不知情。她壓根不會收到joe給的項鏈,又怎么可能把項鏈偷偷放在何書意包里呢?”
“是啊,何書意倒是說句話,解釋一下啊?”
“說話啊?”
“……”
眾人不敢質問陸聞州,便將矛頭都對準了何書意。
“我,我,我沒有……”何書意蒼白解釋。
“證據!你不能光靠著一張嘴就讓人信你啊!”有人喊道,
“對啊,拿出證據!”
“……”
聽到這話,何書意一顆心都沉進了谷底里,面如死灰。
證據。
她哪來的證據?
先不說監控是陸聞州偽造的,她沒辦法解釋,也無從解釋;就說這件事本就是她主導的,她當然不會留下馬腳讓人發現,何來證據?
這算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何書意懊悔又憋屈的咬著牙關。
眾人見她遲遲拿不出證據,愈發堅信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虧我剛剛還覺得何書意可憐呢!她真是好心機。”
“這種人是怎么當上設計師的?”
“靠心機當上的唄。”
“服了,要是讓她參加決賽,豈不是給我們海城設計圈丟人?”
“何書意退出比賽吧!”
“……”
諷刺和謾罵聲不絕于耳。
尤其是聽到那句退出比賽。
何書意的心理防線徹底坍塌。
——不可以!她努力了這么久,眼見馬上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何書意焦灼不安。
她再難以忍受下去,惶惶抬起眸,又一次看向陸聞州,目露央求。
眼下。
她唯一的希望,只有他了……
然而,男人這次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定定看著溫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陸聞州目光幽邃,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瞬不瞬的看著溫辭,眼尾壓著薄紅……沒人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克制的緊攥成拳,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僨張。
那條監控視頻是他讓人偽造的,倒不是為了幫何書意,而是想最后逼溫辭一次。
因為在這之前,他收到了秦助理發來的dna鑒定,檢驗結果顯示,那晚保鏢從陳眠頭發上扯下來的頭發的dna,跟溫辭的dna匹配度為零。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真相就像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他不愿意承認,他的溫辭真的不在了……
而不久前,秦助理恰好跟他說了項鏈和晚宴上的事兒,于是,他就想著最后賭一把,逼一逼陳眠,把她逼到絕境里……
人在絕境中都會露出脆弱、崩潰的一面。
如果陳眠真的是溫辭,她一定會露出原貌的。
至于幫何書意,不過是順手的事兒罷了。
如今。
他的希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陳眠真的不是他的溫辭……
陸聞州喉結苦澀的上下滾動,眼眶里不禁覆上一層潮濕,他目光恍惚,最后看了眼陳眠,而后匆匆掠過她手里捧著的絲絨禮盒……
那一刻。
不知怎么。
他腦袋里忽然就克制不住的浮現出她欣喜的那句“在這之前,我確實不知道我先生為我準備了驚喜……”
我先生。
這三個字眼鈍刀子似的,悄無聲息的從心口劃過,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澀痛。
但也轉瞬即逝。
陸聞州冷峻的眉宇微蹙了下,心想,應該是他的錯覺……
很快,他便斂去了思緒,恢復如常,冷淡收回視線,沉默離開。
眼下。
他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疑惑,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何書意……
呵,關他什么事兒?
陸聞州邁著長腿,緩步朝出口走去,舉手投足都透著疏離淡漠……
何書意眼眸晃動,瞧著男人徑自走遠,自始至終都沒為她辯解,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就好像半小時前維護她的種種,都是一場幻想……
何書意徹底慌了,她咬著慘白無色的唇瓣,提步就要追上去,苦聲喊道,“聞州……”
然而眾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她離開,紛紛上前堵住她的去路,不滿的說,“何小姐,你還沒解釋呢,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嗎?”
“這還用說嗎!一定是她做的。”有人說道,“你們沒看到陸總臉色難看成那樣,明顯是看不下去何書意了!”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