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眠。
他琢磨著這兩個字眼,哼笑了聲,“有膽子。”
……
溫辭片刻不停的離開了宴會廳。
她心里清楚,經過剛剛那么一鬧,她跟陸聞州算是撕破臉了……
“啊……”
繞過拐彎時。
她猝不及防撞上了一睹肉墻。
“唔,對不起……”
溫辭驚呼了聲,手揉著額頭,急忙往后推開。
“嗯?”
男人大手扣住她后腰,把她重新摟了回去,見她明顯狀態不對,故意逗她,“夫妻之間,說什么對不起?”
溫辭騰的紅了臉,羞赧的推著他,一時間,心里那些煩悶事兒好像也奇怪的壓下去了。
“你別逗我了!”
她嗔他。
傅寒聲笑了聲,“好,不逗了,送你回家。”他沒問她剛剛跟陸聞州一塊說什么了,不想戳她傷疤,她如果想說,會告訴他的。
離開宴會廳。
兩人步行朝停車場走去。
溫辭環抱著手臂,緊跟著傅寒聲往前走,思緒其實早就飄遠了。
直到肩膀上落下一片溫熱。
是傅寒聲的衣服。
溫辭恍然回神,睫毛輕顫,“我……”
“穿著,別感冒了。”傅寒聲裹緊了她。
夜風獵獵。
溫辭雙眼朦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忍不住鼻酸,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霎時有些土崩瓦解。
她吸了吸鼻子。
想到什么,忽然問了他一句,“那次在游樂場,晚上有個賣花的姑娘給我送了一件西裝,是不是你的?”
傅寒聲錯愕了瞬,捏了捏她臉頰,逗她,“我喜歡的人,怎么這么聰明,嗯?”
溫辭噗嗤一笑,下一刻,卻紅了眼。
她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天陸聞州說帶著她去游樂場,到頭來,卻把她丟在了鬼屋里擔驚受怕,自己去找何書意。
兩人親密的一幕幕烙印似的刻在她腦子里。
她夜盲怕黑,只能摸黑扶著墻小心翼翼往出走。
最后被何書意推倒扭了腳。
她不知道陸聞州有沒有看到她,當時,他抱著何書意就走了……
大晚上。
她穿著短袖特別冷,坐在木椅子上,苦苦等著他。
可他卻背著何書意去了診所。
全然忘了她也受傷了。
又或者,是壓根不關心她……
傅寒聲讓人送來的衣服,給當時心冷的她,別樣的溫暖。
溫辭雙眼通紅,抬頭看著傅寒聲,喉嚨里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哽咽,“傅寒聲,你真傻。”
傅寒聲眼里劃過一抹心疼,故意拍了拍她脊背,“欠收拾是不是。”
溫辭嘴硬,“你真傻。”
傅寒聲失笑,無奈又寵溺的揉了揉她腦袋,“罵吧,遲早有一天讓你還回來……”
溫辭沒聽清他說什么,有些依戀的感受著他身上溫熱的體息,源源不斷的滲透進衣服里,滲進身體里,她那顆被人傷的破破爛爛的心,好像重新開始長出血肉了……
“對了,你剛剛怎么拿著陳老師的手機?”
她仰頭看他。
傅寒聲挑眉,“秘密。”
“哎,你討厭!”溫辭忍俊不禁,戳了下他手臂。
傅寒聲見她急了,這才說,“剛好在陳老師身邊等你,又聽工作人員說你去了失物招領處,猜到你應該跟他在一起,就給你打了個電話……”
他沒說,他讓人跟著她,時時刻刻關注者她的動向。
他也沒說,自從陸聞州出現后,他有多惶恐,有多害怕她跟他舊情復燃。上次陸聞州受傷,她不要命的去度眾寺求藥,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
而面對他,她卻是小心翼翼,一次次的背棄承諾,一次次的撒開他……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那種痛苦了。
“謝謝你……”
溫辭點了點頭,黑夜里,那雙眼睛明亮皎潔,讓傅寒聲情難自禁的恍了神,心中的失落,好像慢慢被填滿了。
“你頭發上有東西,別動……”
傅寒聲眸色晦暗,俯身抱住她,大手輕覆在她后腦勺摩挲,閉眼彎唇,下巴依戀的在她發頂輕蹭了下,嘆息了聲。
有些人。
總有一瞬間把你從深淵里拉出來的能力。
最簡單的,
她對他笑一個,他的命都是她的。
“什么東西?你……”溫辭臉紅的掙扎了下。
“還沒,你別亂動。”
傅寒聲笑的肆意。
……
傅寒聲送她回家后,便離開了。
方遠的電話這時打來,“傅總,打聽到一點消息,陸聞州和溫辭好像撕破臉了,公然對峙了。”
“知道了。”
傅寒聲面色冷了冷,其實猜到了點,從今晚溫辭的狀態就能感覺到不對勁兒。
他剛剛不問,是怕戳她痛楚,不代表不關注。
“那現在該怎么辦?”方遠氣笑了,“這個陸聞州,我盼著他等哪天知道了陳眠就是溫辭的,后悔死他!”
傅寒聲面色霎時一沉,倏然抓緊了方向盤。
電話那端,方遠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拍了拍嘴巴,“不不不,他這輩子都別知道陳眠就是溫辭……好好護著何書意,跟溫辭斗吧!”
“哎,也不對……”
方遠一個頭兩個大,越抹越黑,“他……”
傅寒聲皺眉,淡聲打斷他,“夠了,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電話掛斷。
傅寒聲凝眉思索著,不禁輕笑了聲。
撕破臉了是嗎?
正合他的意。
陸聞州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
溫辭回到家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很累,卻怎么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兒,心煩意亂。
翌日。
一陣電話鈴聲把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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