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康親王有些慚愧,“是兒子不好,如果不是當年受人蒙蔽,董鄂氏也不會被害了性命,母親如今安享清福就好。”
康親王太福晉嘆了口氣,“也是命數罷了,不過你也多看顧些椿泰,好歹別讓人覺得人走茶涼了。”
“兒子曉得。”康親王一邊點頭,一邊又想起來自己那幾個庶福晉暗地里對椿泰的苛待,又上了火。
他脾氣素來急,康親王太福晉是他母親,如何不知道康親王杰書的性格,嘆了口氣,也沒幫幾個庶福晉說話,只是說了另一件事。
“過了年,就把小定的事給辦了吧,也拖了夠久了,再拖下去,只怕外面就有閑話說咱們不滿意法喀家的閨女了。”
其實此時就有些閑話了,臘月二十八里,淑慧又去了一趟國公府,就碰見個找事的,原是淑慧的遠房族姐,淑慧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只是對方顯然知道淑慧是誰,當著淑慧的面,就挑眉說淑慧是個沒人要,嫁不出去的。
淑慧心里知道對方這是嫉妒,也不怎么在意,只抿著唇的笑道,“我縱是不嫁人,也是男爵府的格格,二品官家里的小姐,姐姐很不必為我擔心的。”
“我什么時候替你擔心了?我看不得你那猖狂樣。”那族姐看著淑慧身上大紅織錦的斗篷,眼里都快冒出火來了。
“我知道姐姐很想猖狂而不能,只是我家身負皇恩,卻不能如姐姐這般想的。”挑起唇角,淑慧眉眼都帶著笑。
“你!”那個族姐氣急,站在當地,被淑慧堵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淑慧也不理會她,繞了個彎兒,去找國公府的那位族妹說話去了。
這點小case,淑慧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這點水平,也跑來挑釁自己?這是為的什么?
淑慧和族妹說了回話,那邊那拉太太也和國公府世子夫人聊了會天,卻是因為祭祀的問題。法喀家如今也算是起來了,國公府的意思是也讓法喀除夕送些祭品過來,一方面是讓法喀表表心意,一方面也是給法喀的臉面。
這是兩面光,雙方都有好處的事,并不復雜,只是商議定了送什么東西罷了,那拉太太回去便讓人加急做了些祭祖的食品。那拉太太懷著身子不便操勞,照舊是淑慧并西林覺羅氏一起把關。
淑慧這還是第一次在古代過新年,還是滿族風格的新年,也是頗覺有趣,很是上心。來往年禮,人情宴請等自然不用說,光是過年的吃食點心,這些日子,廚下就準備了不少。
又用精細白面,雞蛋,牛奶,糖,加青紅絲果仁等輔料做的薩其馬,酥香的桃酥,花生酥,油炸馓子。
還有各種大小不一,面料餡料不一的餑餑,什么豆面餑餑、蘇葉餑餑、柞葉餑餑、牛舌餑餑、同心餑餑、清明餑餑以及酸棗糕、淋漿糕、五花糕、盆糕、發糕等。
淑慧之前倒是吃過豌豆黃,驢打滾之類的滿族點心,卻沒見過如此多花樣的餑餑,因此很是感興趣,借著嘗味道,每種都嘗了嘗,也有喜歡的,也有不喜歡的。
除此之外,她還學著做了一回薩其馬,用混了蔬菜汁和紅菜汁子做出來了帶顏色的薩其馬,做了紅黃綠三色的薩其馬,擺盤時候看著好看,味道也很不壞。
等到臘月三十早上,這三色沙琪瑪送到國公府當貢品時候,國公府的人還很吃了一回驚,直追著問做法,讓那拉太太很得意了一把。
除夕下午,宮里還賞出來皇上和太子親筆寫的福字,法喀家也得了一張,很是鄭重的貼在了大門上。至于其他地方的福字春聯等,則多是由淑慧的兩個兄長,云林云巖所寫。畢竟法喀這個家主的文化水平,也就是那樣,雖然不是什么大字不識一升的睜眼瞎,但是也僅限于應用方面,和文雅完全不靠邊。
忙年忙年,名不虛傳,這忙活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法喀一家子總算是坐了下來,也就是到了該吃年夜飯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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