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睿趕緊將沈東籬從地上撈起來,然后回頭朝著衙役吩咐道:“將這兩具尸體立刻抬回衙門,請仵作驗尸。”
沈云歸也收了刀,看著沈東籬,“丫頭,沒事吧?”
沈東籬捂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左肩,腳步有些虛浮地搖了搖頭,“沒什么大礙。”
“姑娘可別說話了,先去看大夫要緊。”
汀蘭趕緊推開沈云歸,將沈東籬攙扶著,“姑娘也是逞能,剛剛干什么還非得惹怒那人一下。”
“小心些,別扯到傷口。”
沈東籬疼得臉色有些蒼白,卻笑了笑,“我若是不刺他那一下,父親就不會有機會殺了他,這種人豈能還讓他逃第二次?”
傅文睿跟在身后,臉色有些愧疚,“都是我的錯,他們是奔著我來的,東籬,是三哥連累你了。”
“三哥別這么說,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沈東籬剛剛算是聽明白了,那人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三哥將販賣私鹽的奚銘給放了,“他們越這樣,越說明三哥抓對了人,狗急跳墻才想著威脅你,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肯定不會出錯的。”
這次傅文睿沒說話,他可以不顧自己,但是難道還要把東籬給拖下水嗎?這次要不是這些人故意等著他來,警告一番,恐怕早都對東籬下手了,又怎么會等到現在讓他們救人。
若是自己再這般下去,恐怕東籬真的性命危險。
似乎是看出傅文睿的遲疑,沈云歸也跟著開口了,“既然查了便繼續查下去,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東籬這邊你不用管,我是她爹,我還能護不住她?這幾日我就跟鏢局那頭告假,寸步不離的守著東籬,你只管辦你的案子。”
從醫館回來以后,沈東籬躺在床上養傷,把沈云歸嚇得直接在屏風外頭擺了張床,都不回自己屋里頭睡覺。
生怕半夜又有什么事情,他來不及趕到被人把沈東籬劫走了。
沈東籬坐在床上,頓時嘆了口氣,“我跟著父親,還是沒學到什么武藝,連人家一招都打不過。”
她以前自詡聰慧,向來是書看過一遍就都記住了,可這武功跟著父親學了都有一年,自以為小有所成,結果乘人不備偷襲,竟然也只是讓那人重傷。
要不是父親后來補了一刀,估計都死不了。
“你以為那是什么人?”
沈云歸的聲音從屏風外頭傳了進來,“那些都是死士,自四五歲便被選中送去集訓,跟養蠱一樣,自相殘殺,與虎狼搏斗,至少十年有所成”
“便是我面對千軍萬馬十數年,碰上死士也得苦戰一番,你才學了一年的三腳貓功夫就想接人家的招兒?還是睡一覺比較快。”
沈東籬:“....”
旁邊的汀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就說姑娘逞能,您看您這傷受的,萬一留疤了可怎么好?”
沈東籬看著汀蘭這般,倒是想對她下手,可才一動,手臂就痛得厲害,頓時皺眉,嚇得汀蘭不敢開玩笑。
“姑娘你快仔細些吧,別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