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聞頗為震驚,太子雖然養尊處優,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彬彬有禮的。
哪怕是頭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不甚客氣,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完全不給人面子。
鎮國公也有些愣住,待到反應過來之后,他登時不高興起來。
自己相看未來女婿,有這毛頭小子什么事兒嘛!
況且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自己雖然膝下無子,但靜姝那丫頭絲毫不遜色于兒子,怎么落在外人眼里,就是急著招婿呢?
“這是老夫家事,太子未免管得有些寬了吧?”
他一介武夫,本就沒那么文縐縐。
太子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火,但此時拉不下臉,只得訕訕道。
“孤的意思是,林姑娘志在四方,鎮國公何苦早早把她束縛在后宅呢?”
沈南喬挑了挑眉。
這小子雖然說話道三不著兩,但剛剛這句倒是很有見地啊。
鎮國公面色稍霽。
“女兒家家,最終還是要嫁人過日子的,整日舞刀弄槍,像什么樣子!”說著頓了頓,“也怪老夫常年無暇管教,把她放縱壞了!”
太子自幼也是聽這種論調長大的,聞倒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既然是鎮國公的錯,為何要林姑娘承擔結果?孤倒是很羨慕她,能自由自在,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鎮國公聯想到太子從小到大的處境,也有些語塞。
“說得好!”
幾人氣氛正陷入僵持的時候,就聽一把清亮的嗓音響起。
下意識回望,就見林靜姝快步從內堂走了出來。
她沖沈南喬點點頭,隨即轉向太子道。
“之前覺得你唯唯諾諾,沒想到很有見地啊。”
太子尚未反應過來什么叫唯唯諾諾,就聽鎮國公斥責道。
“你怎么丟下客人自己跑出來了?”
林靜姝面對親爹的怒火毫不畏懼,連珠炮似的開了火。
“都跟你說我不打算相看了,那侍郎公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您讓我跟他坐在那兒說什么?討論牡丹怎么種出五種顏色?哈巴狗如何學坐?這不是閑的是什么?虧得他爹執掌戶部,否則哪有那么多米糧給他浪費!”
太子一個沒忍住,險些笑出聲。
只見鎮國公吹胡子瞪眼。
“胡說八道!人家朱公子斯斯文文,哪里像你說的這樣不堪!”
說著揚手便打,原本父女間時有過招,早就習以為常。
但太子不知內情,以為他要揍林靜姝,當即一個箭步搶上去,將鎮國公的手格開了。
眾人都愣住了。
林靜姝眼前一亮,本以為這家伙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剛剛那一手真是漂亮。
鎮國公自然不能跟太子動手,氣哼哼地瞪了林靜姝一眼。
“這是老臣家事,太子難道還要擋著老臣管孩子不成?”
太子腦子一熱,當即接口。
“誰說的?她是未來太子妃,即便是家事,也該宮里說了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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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喬:好家伙,還帶自己劇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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