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妞在陸青枝這沒盡興,拿著盆子回去,正好看見丈夫穿戴整齊要出門,連忙拽住了他:“我知道姚騰飛他們兩口子昨晚為啥要干起來了!昨天杜紅在車上跟小陸吵架,吵輸了。”
劉文清扯開她的手:“人家吵架,你這么高興干什么?還有那個小陸,你瞅瞅,連杜紅都不是她對手,你小心點,別被她那點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田大妞不樂意了:“哎喲,劉文清,你啥意思?說我覺悟低,貪圖人的東西?我田大妞是那種人嗎?你自已摸著良心說說。”
劉文清急著去上班呢,哪有功夫跟她扯這個,連忙道:“不是,不是,我說錯了行了吧?我得走了,再不走要遲到了,你趕緊催那兩個小兔崽子去上學,天天最后到教室像什么話。”
田大妞這才沒攔他。
劉文清松了口氣,急急忙忙出了門,走到姚騰飛家時,他往里瞅了一眼,大門關著好像沒人,他只好先去了營里。
忙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侯,劉文清才在食堂看到姚騰飛。
姚騰飛獨自一個人坐在食堂偏北的角落里吃飯。
劉文清打好飯,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聞聲,姚騰飛抬頭見是他,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隨即又低頭吃飯去了。
但只這一眼,劉文清已經看清楚了他眼底猩紅的血絲,估計昨晚一整宿沒睡。
劉騰飛估摸著姚騰飛還沒搞清楚癥結所在,便小聲說:“聽說昨晚傍晚坐汽車回來時,你們家小杜跟周團家里的小陸在車上發生了點不愉快。”
“你說說,就幾句嘴巴上的事,這些娘們總是不消停,三天兩頭總得整出點事來。”
誰知姚騰飛頭都沒抬:“我知道。”
啊?
這下輪到劉文清吃驚了。
“不是,老姚,那你還坐得住?哎,周團不在家,咱們這貿然找上門,回頭人家還以為咱們欺負小陸,你說這事鬧得。”
姚騰飛一聽就知道,劉文清是一知半解,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今早,杜紅堅持要娘家,將娘三送到大院外坐上牛車后,他返回家屬院,找湯立蘭打聽過了,昨天車上的事,純粹就是杜紅沒事找事,自作自受。
現在檢討書都貼在了汽車上,也難怪她沒臉再去坐班車了。
他都沒臉再去坐那個車。
想起今早湯立蘭的話,姚騰飛就覺得臉上臊得慌。
“等周團回來,我帶杜紅上他們家給小陸道歉。”
劉文清有些懷疑自已耳朵聽錯了:“不是,你,你認真的?到底咋回事?”
太丟臉了,姚騰飛不欲多說,苦笑道:“是杜紅先挑事的,這事是她的錯。”
劉文清拍了拍他的肩,沒再多問。
哪怕跟杜紅來往不多,劉文清也知道杜紅是個心高氣傲要面子的人,一向不怎么看得起這些鄉下來的家屬們,讓她跟陸青枝道歉,懸!
姚騰飛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他實在沒什么胃口,放下筷子,嘆氣:“老劉,現在看,像你這么過似乎也挺好的。”
田大妞是粗俗了點,沒文化,嗓門大,愛理是非,但操持家里家外是一把好手,也不會動不動就慪氣,吵著要回娘家。
劉文清聽出了姚騰飛話里的后悔之意,秉著勸和不勸分的態度,他也放下筷子:“我說老姚,你們家小杜有文化,工作l面,人又長得漂亮,家屬院里多少人羨慕你,你別不知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