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鴻大長公主殺了一只羊,款待駱寧。
    有燒羊肉、燉羊肉等。
    做了十幾道菜。
    還有個羊肉鍋子。
    蕭懷灃留下來吃飯。
    在飯桌上,他與公主說起了北邊牧場的事。
    “……姑母的人,要插手牧草買賣?皇兄能容得下嗎?”蕭懷灃問。
    這是很犯忌諱的。
    公主臉色大變,面頰上全是警惕:“可能是惡仆借用了我的名義,我并無此心。”
    “那太好了。我已經砍了他的頭,免得他敗壞姑母名聲。人頭用石灰裝了,姑母要看看嗎?”蕭懷灃問。
    裴應看向蕭懷灃,出聲道:“不必,王爺自己處理。我娘沒見過這些東西,會嚇著。”
    語氣不善。
    蕭懷灃:“那我便燒了。”
    公主微微頷首:“燒了吧。”
    又看向駱寧,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阿寧多吃些。”
    駱寧:“……”
    你們都說起石灰腌人頭了,我哪里還吃得下?
    勉強吃了幾口,一桌子好菜幾乎沒怎么動,駱寧起身告辭。
    公主也無心留她:“改日再來做客,我有件事同你說。”
    駱寧道是。
    蕭懷灃:“姑母現在不能說?”
    “女人的私事,不便對你們說。”公主道。
    蕭懷灃不再說什么。
    臨走時,他還問駱寧那個食盒,“姑母叫人把糕點騰出來,食盒別忘記帶回去。”
    駱寧:“不用……”
    “那是本王送給你的。”蕭懷灃道。
    駱寧:“……”
    忘記了他有近乎“過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她方才在門口賭,說這副耳墜子是雍王府送的,竟是蒙對了?
    還真是他那邊送的?
    駱寧拎著食盒,里面有幾樣公主府回贈的點心,和蕭懷灃一起走了。
    “……這個食盒,應該是他那邊送的‘聘禮’。”駱寧想。
    雍王府的‘聘禮’,除了錢財,也有各種日常之物。
    這些東西,駱寧看過就收在庫房。太過于醒目的她記得,小東西過眼就忘記了。
    回去時,乘坐雍王的馬車。
    “……姑母這個人心思很深,你對這些老太太又不設防,當心落入圈套。”他對駱寧說。
    駱寧:“是。”
    態度恭敬,又端正。
    駱寧認可他的話,畢竟他更了解公主。
    她是不愿意招惹麻煩的。
    上次裴應要舉薦駱宥去春山書院時,駱寧拒絕,公主露出她的強勢,她在駱寧心中的模樣,就深刻了幾分。
    她們倆,前世今生都沒什么恩情,泛泛之交。公主前世殺白慈容,無非是白慈容觸犯了公主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因為駱寧。
    雖然駱寧獲益。
    今生處境改變,駱寧又是雍王準妃,她心中早有防備。
    “……王爺,公主是往西邊軍中伸手嗎?”駱寧問。
    蕭懷灃:“你不傻。還沒伸進去,只是有點苗頭。我殺了她的一個管事,先給她點警告。”
    “王爺,裴氏也很有野心,對嗎?”駱寧問。
    提到門閥,世人往往說崔氏、鄭氏與王氏何等權勢滔天,多是“忌憚”口吻。
    而說到裴氏,只說“清貴”。
    一旦沾染了清貴二字,似極其慈善、-->>和睦,不爭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