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過的鎖陰符有成千上萬張,一眼就能看出兩張符紙上的不同。
他目光死死定格在符紙的左上角。
那是一道他從未見過的符文線條,卻與整張符融為一體,顯得如此和諧。
他心中涌起一股震撼,齊誅的符是鎖陰符的改進版!
不,這或許是鎖陰符原本的畫法!
他是在一篇殘破的符書上學會的鎖陰符,有一部分模糊不清,只能靠著感覺還原。
所以,這才是鎖陰符原本的畫法?
他的手一直抖,一直抖。
在最得意的領域輸了......輸給一個小孩。
他真的承受不了這么重的打擊。
玄微子將兩張符拿走,讓在座的賓客傳遞查看:“你們看看吧。”
剛剛出嘲諷的人都止住了聲音,滿臉不可置信。
輪到那六十歲老道的,他更是瞪大了眼睛,胡子一翹一翹的,仿佛見了鬼一般。
他伸手顫巍巍地指向齊誅,最后突然收回手,捂住了臉。
真是羞死了。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只有符紙輕輕抖動的細微聲響。
眾人小心翼翼地傳遞著符紙,每傳一人,便多一份驚嘆。
有人不由得發問:“不知道許觀主是怎么教徒弟的,齊小友小小年紀竟然有這么厚的功力。”
說到這兒了,許惑也不藏著掖著了:“其實,我徒兒就只會畫這一張符。”
瓊山猛的抬頭。
許惑臉上笑意依舊:“至于怎么教,我捉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帶著她畫,每一個轉折點,輕重緩急多感受幾次,不就學會了嗎?”
在場會畫符的術士嫉妒的眼睛紅了。
不是,還能手把手教嗎?
他們師父教學時就示范幾遍,然后就問他們學會了嗎?生怕他們學會了真東西超過了師父。
瓊山更破防了。
他都沒有師父,是自己研究的,還研究了個半成品。
許惑其實取了個巧。
要想讓齊誅在這么短時間學會畫符顯然不可能,專精一種還有些可能。
于是,許惑就把所有品種的符擺在了齊誅面前,讓她選一張最有感覺的。
齊誅一把就抓住了鎖陰符。
憑借著只煉一種符的肌肉記憶,和出色的天賦,齊誅硬生生把鎖陰符磨了下來。
淳一抹了把臉:“把瓊山叫回來。”
“掌教,瓊山師兄好像哭了......”
淳一扭頭吼他:“怎么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啊!”
“是!”
不想讓人再看笑話,淳一頂著各方視線,催促開始下一場比賽。
玄微子微微替龍虎山默哀了一秒,接著十分有職業素養的開口:“下一場比試,煉丹,請雙方弟子上場。”
而這一次,清虛步履匆匆的走上了臺。
他表面上鎮定自若,心里恨不得以袖掩面,太丟臉了!
實在太丟臉了!
龍虎山無人可用,他一個前掌教,竟然被趕鴨子上架,逼著去上臺煉丹。
煉丹......
人無完人,許惑總不可能連煉丹也精通吧?
淳一猜的沒錯,他確實踩到了許惑唯一的痛點。
雌鷹爪子上的......甲溝炎。
但顯然,許惑這把也不和他打。
戴蠻拋著一尊小鼎,踩上了比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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