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允急了:“怎么不在家住了?江市那邊你孤家寡人的,都沒人照顧你。”
許惑的黑眸掃向他:“玄黃觀建成了,身為觀主,我以后會住在觀中。”
許文允神情迷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女兒,不是戀家的鳥,從一開始,她就是天上的鵬。
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許文允安慰著自己,但還是難免失落。
……
許惑收拾好行李,接上小徒弟,坐上了許家私人飛機。
池青野借口說很久沒回家了,頂著許文允殺人似的目光,也蹭上了飛機。
飛機一落地,池青野有公務要處理就離開了。
許惑帶著小徒弟奔赴玄黃觀。
草臺山山腳下,齊誅仰著頭,望著修建處的石階,發出感嘆:“哇,好整齊呀,山上就是我們的道觀嗎?”
許惑罕見的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是,這座山也是我們的。”
她領著齊誅拾階而上,山上一座廟宇出現在眼前。
廟宇青磚綠瓦古樸大氣,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齊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風格的建筑,就像是古建筑重現于人世。
廟宇的大門緊閉,門環上雕刻著繁復的圖案,金漆涂抹,透著一種莊嚴而不可侵犯的氣息,只是大門左右兩邊空著一片臺子。
齊誅問:“師父,這兩邊感覺還缺什么東西?”
許惑:“對呀,這是給你王八師兄,和綠豆師兄留的位置。”
齊誅眼睛一眨一眨,感覺自己聽到了什么詭異的東西:“王八綠豆?”
許惑揉揉她的腦袋,沒有解釋:“你會喜歡它們的。”
許惑帶著她繞了一圈,來到后門:“前門還沒有完善,我們先從后門進。”
她推開門,一陣清脆的吱呀聲在山中回蕩。
門后,是一個寬敞的庭院,院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只石凳,石桌上刻著棋盤,仿佛等待著有緣人的對弈。
四周的花草郁郁蔥蔥,偶爾有幾聲鳥鳴從林間傳來,更添了幾分清幽與雅致。
齊誅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仿佛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李婉聽到聲響,從設置的廂房內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是許惑,她十分驚喜:“許小姐!”
許惑:“好久不見,不過,你現在可是大忙人,怎么在這里?”
李婉摸了摸臉,她已經在建筑界打響了名號,出自她手的一眾建筑中獨特的閩朝建筑美學,讓她聲名鵲起。
她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前夫,前不久,前夫還來找過她復合,李婉麻溜的把他請出了家門。
而現在,李婉已經以特聘教師的身份被母校邀請到學校任教。
李婉笑著說:“玄黃觀設計圖可是你和我一張一張改的,我怎么能不來盯著?”
許惑仔細的打量她,發現她周身氣息平穩澄澈,于是笑著恭喜:“你走出來了。”
是的,李婉走出來了。
可能人這一輩子都是在追求認可的道路上,李婉回校時,她的導師激動的說出“你是我帶過最有出息的學生。”
這句話遲來了十年,李婉心底最大的空缺被補上,從此,她不再需要任何人肯定。
但她一直記得,給予自己最大幫助的人——許惑。
廂房中傳來少年的聲音:“李姨,你在和誰說話?”
許惑眼底帶著一縷詫異。
他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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