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淳一道人沒有回頭,袖中的動作卻不停,他指尖一挑,悄悄把許惑從甲片上剔除的血肉吸到指尖,隨后,攢到掌心。
許惑和淳一道人分道揚鑣。
淳一道人看著手中的那些碎肉,冷笑。
許惑不是要保下白欣妍嗎?那他偏偏要讓她死。
在此之前,他一定會讓這個小偷生不如死。
淳一道人將這些碎肉裝到玉瓷瓶中,口中念咒,隨后一咬舌尖,向瓷瓶中吐出一口鮮血。
他兩指并攏,蘸著舌頭上的血,憑空迅速畫符,紅色的符光映出不詳的氣息,隨后縮小落在瓷瓶上。
緊接著,淳一道人開始晃動瓷瓶,剛開始,瓷瓶還能聽到肉塊晃動的響動聲,到后來就沒有任何聲音。
這證明,肉塊已經和瓷瓶融為了一體。
現在,白欣妍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中。
如果這個瓷瓶受到了傷害,白欣妍身上也會疼,如果瓷瓶碎了,那么白欣妍——會死!
“呵呵——”
淳一道人冷笑,隨手捻出一根針一樣的法器,對著瓷瓶口狠狠的扎了下去。
……“啊!”
監獄中,白欣妍猛地抱住了頭,她的五官因劇痛而扭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瘋狂打滾。
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般,像是有一根針從頭頂直直插入,狠狠攪拌。
白欣妍絕望了。
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指甲幾乎要將頭皮摳破,嘴里不停地喊著:“好疼……好疼啊!許惑,你就是個賤人!你這個騷貨,你就是個該千人騎萬人上的婊子!把你艸爛。淳一,你媽死了,你爸死了!啊啊啊!”
實在是太痛了,原本的罵聲也小了下去,她蜷縮在地上,等待陣痛過去。
等身上不那么痛了,白欣妍這才掙扎著爬起來。
她雙手扶著墻壁,勉強站穩,然而剛走兩步,突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部襲來,如同被重錘猛擊一般。
白欣妍猛地停下腳步,雙手本能地捂住胸口,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她并不知道,新一輪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在能令人瘋狂的疼痛中,白欣妍突然回想起淳一道人臨走時的微動作。
是他,是淳一道人給自己下了咒。
她居然忘了,淳一道人也是術士,當然也會咒術。
恨意如野草般蔓延。
……
許惑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為了同時騙過淳一道人和白欣妍,她真是費盡了心思。
淳一道人的動作那么明顯,只是剛調動靈力,許惑就感受到他的小動作。
她還得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現。
但許惑沒有攔著他,因為這就是她的目的。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許惑知道,那個家賊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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