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師,關于祭壇上的這些紋路,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是按照傳統方式修復,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許惑隨手將那把雕刻著繁復圖案的刻刀精準地釘在了一旁的石壁上,工程隊的負責人瞳孔地震,啊,就這么插進去了?
只聽許惑平靜的說道:“用切割機,將這些紋路全部鏟平。然后,按照我華國的地圖板塊,重新鑄刻上去。”
工程隊成員們聞,皆是面露驚異之色,但隨即眼中燃起了激昂的光芒。
這一票干好了,他們就要名流千古了,這樣的景點會一直傳下去,更何況還是沾染了玄幻色彩的一座山。
他們迅速行動起來,切割機的轟鳴聲在空曠的祭壇上空回響,火花四濺,工程隊成員們精益求精,原本打算用水泥澆灌,現在卻改成用漢白玉仔細雕琢。
可惡,到時候如果做的不好,可是要遭到全國人民痛罵的。
隨著切割機的推進,原有的紋路逐漸消失,許惑捂著胸前掛著的青銅面具,感受著它在微微發燙。
青銅面具在抗議,就連阿佛山也開始震顫晃蕩,似乎想把身上的螞蟻都搖下去。
工程隊成員們有些驚慌失措,就連小桐也被甩到了地上。
“這是怎么了?”
“地震了嗎,還是山神發怒了?”
許惑卻不管那么多,單手抓住骨杖,重重往下一按,冷聲對眾人說:“繼續。”
緊接著,她又放低了聲音,吐字清楚,頗有些威脅的意味:“老實點。”
阿佛山像是被戳漏氣的氣球,委委屈屈地停止了晃動。
阿佛山飲食過太多的血肉,不純善,也不乖順,一旦喚醒,只能強力鎮壓。
普天之下,許惑自信能鎮壓住它的只有她一人。
但她的思緒卻逐漸飄遠,手指不由控制的附上青銅面具。
若是想祭祀,則需要巫戴上面具跳一支祀舞,那么千年前,是誰在此地跳的祀舞?
許惑心中逐漸有了一個猜想。
閩朝的小皇帝的母親這一支姓姜,而姜在上古時期也是巫姓,許多大巫都以姜為姓。
小皇帝可能也是有一些巫的血脈。
許惑的指尖不由的蜷了蜷,睫毛垂落,輕輕扇動。可是,從古至今,沒有帝王會是術士。
就算有許多皇帝尋仙問藥,但他們都成不了術士。
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
身為一國帝王,肩負龍氣,國運所在,天道為了維系皇權與道統之間的平衡,避免皇帝利用身份職權修道,所以定下了一個規定:
為帝者,一旦修道,永不踏入輪回。
所以,歷代帝王只是想辦法延長壽命,卻一直踩著線,不敢修道。
那么那個人,會是小皇帝嗎?
許惑自重生歸來,嘗遍了歉疚的滋味,她自愿與不化骨同歸于盡,卻讓師長朋友拼盡所有救她,這到底是對是錯?
這讓她不得不一遍一遍叩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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