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饑渴太久了。
……
是夜。
眾人進入夢鄉,許惑睜開眼,指尖輕輕一勾,清虛懷中的殘片飛了出來。
許惑將最后一枚殘片按在面具上,面具完整的拼合起來,墨綠色的幽光從面具拼合的裂縫中一閃而過,面具再也不負從前的銅銹斑斑,似乎重新回到了剛被鑄造的時候。
她抬眼,與清虛目光相觸,清虛老臉一紅,訥訥無。
“不是,我……”
許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甲片告訴你,每當拼好一塊面具,我們身上的霉運就重一分,對嗎?”
清虛艱難的點頭:“是的。”
所以他才將最后關鍵的那枚殘片藏了起來。
許惑:“你空有至寶,卻不知道如何使用。”
她有些譏諷的笑了笑:“凡我玄黃觀弟子,第一次出觀歷練時皆會借助道器一測吉兇,測試的結果當然有兇也有吉,你猜猜,測到大兇的弟子干了什么?”
“龜縮在道門避禍?或者尋求長輩庇護?”
許惑的語氣輕挑玩味,清虛卻莫名覺得矮了一頭。
不用他回答,許惑已經說出了答案:“測吉兇,不是為了避禍,是為了應劫。”
一句話,振聾發聵,清虛的心神震蕩。
“不是為了避禍,是為了應劫。”他喃喃的重復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錯了,都錯了。
有了甲片,清虛能看見霉運,也避過了很多危險。
那些曾經被他視為災難的轉折點,此刻在他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每一次,都是甲片提前警示,讓他趨吉避兇,清虛甚至沾沾自喜,自以為有寶器相護。
許惑臉上帶了幾分惆悵:“玄黃觀很強,死的門徒也很多,但存留下來的,都是能睥睨同輩的門徒。”
清虛突然發問,喉頭喑啞:“這句話,你是從哪里聽到的?”
許惑:“你認為現代術士與前人的差距在哪里?”
清虛下意識回答:“傳承——”
許惑搖頭:“不,是心性,是修行,知道功德金光嗎?”
她肩膀一震,無數金色光點從身體中溢出,迅速織成一層薄薄的紗衣披在她身上。
“我只修行不過半載,你積攢的半生功德,有我的一半嗎?”
清虛在看到許惑身上的功德金光時,表情瞬間裂開。
他瞪大了眼睛,嘴半張著,喃喃自語:“這是……十世善人轉世了?不,不可能……”
隨即,又聽到許惑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只不過修行半載,清虛只覺胸中氣血翻騰,一股強烈的沖擊讓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他顫抖著手指向許惑,眼眶都氣紅了,眼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都能查到的事,沒必要騙人。”
許惑答。
清虛死死的盯著許惑,單從眼神看就能看得出罵得很臟。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