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陣,眾人開始動工。
古墓表面經過簡單的處理,許惑一鏟子下去,看到了灰黃色的土。
此時已經距離地表三十厘米,再往下挖是褐灰色加棕色斑點土,包含了少量紅燒土及瓦片,看樣子距離地表已經一米了。
許惑放下工具,看了看周圍考古隊的人,發現他們眉間都縈繞著一股晦氣。
隨著鏟土的動作,這晦氣越來越濃烈。
而老沈頭上的晦氣更深,像是一朵焦黑的烏云盤踞在他頭頂,除了因為佛像破裂他背負的因果外,明顯也是因為這座古墓的主人在報復他們。
掘人墳墓是很損陰德的事情,如果這個墓的主人生前是大功德者,或是術士,那報復的晦氣應該更深。
許惑找了個角落起卦,一看卦象,竟然是小吉,她的運勢絲毫沒有受影響。
就仿佛,墓主人在報復時特意避開了她。
“……”
看著手中的銅錢,許惑沉默的將她收回口袋。
“有些人,一來就偷懶!許惑起來!你手中拿的什么!你敢偷文物?”
老沈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把你剛剛拿出的東西給我看!”
考古隊的人心累無比。
又來了又來了。
章琉珠瘋狂向許惑使眼色,示意她一會兒不要和老沈對著來。
老沈特別記仇,報復心特別強,如果不把許惑折騰一遭,他是絕對不會安靜的。
許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站起來:“我的東西,憑什么要讓你看?”
章琉珠心想,完了。
許惑要吃大苦頭了。
果然,老沈冷哼一聲,目光惡意中帶著興奮,他剛剛可是看見了,許惑拿的是古錢幣。
“還問憑什么,你敢偷盜文物,我叫警察來抓你都行,東西趕緊拿出來!”
馮靖興捧著肚子,笑呵呵的說:“老沈,也別嚇人家小姑娘,小許可能第一次來,不懂規矩。”
他又轉向許惑:“快把東西拿出來吧,我們肯定不會往外說的。”
兩個人一個唱黑臉,一個人唱白臉,直接把許惑偷盜古董的罪名坐實。
許惑盯著二人,看著兩人頭上的晦氣一點點加重,突然有些想笑。
在她的地盤上污蔑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夏鄧尤聽到動靜放下工具過來,見到許惑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孤苦無助,一下想到許惑今天早上說的話。
他如果一直忍著,他的家人徒弟就會一直受欺負。
夏鄧尤漸漸挺直腰板:“你們倆夠了沒,這才挖到一米,能有什么文物。這么多年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夏鄧尤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中心,將許惑輕輕擋在身后,目光如炬地掃視著老沈與馮靖興。
“老沈,靖興,咱們都是考古界的老人了,挖土不過一米,哪來的文物可?你們這是在質疑自己的專業判斷,還是在故意找茬?”
夏鄧尤的話語鏗鏘有力,腰桿筆挺,宛如一棵歷經風霜仍屹立不倒的老松,展現出一種不容小覷的力量感。
老沈樂了:“那就讓她拿東西出來看啊,誰知道這里會不會有意外存留的文物呢。”
夏鄧尤和他面對面,面無表情地拿起洛陽鏟:
“我以為,我已經對你足夠忍讓了,別逼我,我認識的人不比你少。”
老沈不以為意:“你現在是要包庇罪犯?怎么,你們是一伙的?還是說,你也是個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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