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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IF線:假如沈棠提前蘇醒(二)

                IF線:假如沈棠提前蘇醒(二)

                云達這是挑釁自己嗎?

                就在他們之間火藥味漸重之時,院外來了個衣著樸素的妙齡女子。此女烏發如瀑,膚白勝雪,氣質清如遠山雪,仿佛周遭一切都被襯托得如同腳下泥。此女一出現,眾人便停下了議論,目光或警惕或戒備或打量。沉浸在個人情緒中的魏樓也被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他一抬眼便見有人踏光而來。

                天地安靜無聲,唯有血液奔騰。

                他僅僅恍神了一瞬,瞬息恢復清明。

                魏城咕噥:“這人是誰?”

                秦攸抬手將人攔下:“你是何人?”

                即墨聰好笑看著他:“爾等又是何人?”

                自己回個家還被攔在家門口了?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這些后生的身份了,笑容慈愛道:“原來是阿聲的朋友,來者即是客,你們在這住下,有什么短缺的直接告訴我便是,只當這是自己家中,不必拘束。”

                魏樓問:“阿聲?”

                “便是你們熟知的公西音啊,哦,聽說那孩子改姓了?給自己取了個季孫的姓氏?”

                這件事情在族內熱鬧了好些天。

                大家伙兒都不太理解季孫音要干什么。

                探討了幾日,最后得出結論孩子進入叛逆期了,也許是覺得公西這個姓氏有些泛濫,便給自己改了個季孫的時髦偏門姓氏。不過幾個大祭司倒是知道為什么,這孩子要割席。

                在外混成什么樣,也跟公西一族無關。

                一開始準備將人抓回來。

                還是現任大祭司將事情壓下:他想闖蕩便闖蕩吧,被打就知道跑回來訴委屈了。

                他們不認為改姓氏就能割斷彼此的聯系。

                即墨聰用神力凝化木杖,三兩下布置好幾間頗具野趣的房間,眾人各自選一間住下。

                公西一族不歡迎外人卻沒派人盯著眾人。

                直到月上中天,季孫音也沒出現。

                魏樓心中更是煩悶。

                腦海中一會兒閃過季孫音身影,擔心對方會帶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一會兒又閃過白日見過的即墨聰。煩悶之下,他推窗望月。

                然后——

                猝不及防跟同樣傻眼的沈棠對上視線。

                魏樓警惕道:“你是誰?”

                監視他們的人?

                主公季孫音真的出事了?

                沈棠視線掃過魏樓的發頂,對方發髻樣式跟公西一族風格不同,說話口音也有很大區別。她沒回答魏樓這聲喝問:“你外面來的?”

                魏樓沒有拔劍殺人。

                但他手已經撫上劍柄。

                心中暗忖著是將人殺了還是放過。

                “是又如何?”

                “那你能給我說說外面什么模樣嗎?”沈棠眼睛一亮,要不是眼前青年渾身氣場寫滿生人莫近,她都想激動握住對方的手搖晃了。

                對方是從外地來的。

                或許能提供有用的情報。

                興許還能幫自己跑路離開此地。

                魏樓蹙了蹙眉:“你問這個作甚?”

                沈棠道:“我對外面很是向往。”

                她沒有抖露自己的來歷,畢竟眼前的魏樓是人是鬼是敵是友都不知道,謹慎一些好。

                魏樓哂笑道:“外頭有什么好向往的?”

                盡管他不喜歡這一族裝神弄鬼,可也知道公西一族在這片封閉世界安居樂業,族人吃飽穿暖,享受著安逸日子。外頭是什么地方?赤地千里,瘡痍滿目,易子而食隨處可見。

                多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連一塊蔽體的衣料都沒有,就這么赤條條如孤魂飄蕩在世俗茍活著,干瘦脫形,一張張污濁粗糙的人皮裹著骷髏架子。只比他侄子魏城多了一張人皮。

                根根骨頭從皮膚下頂出來。

                活像是能走的墓碑。

                沈棠聽得沉默:“日子這么難過?”

                她不由想到自己醒來第一天,公西一族上上下下湊的百十道菜肴,她居然只吃幾口。

                魏樓道:“至少還有命。”

                真困難到全都餓死,那才叫難。

                沈棠繼續沉默。

                魏樓疑惑她的反應。

                但也只當是她天真下的愚蠢心軟憐憫。

                世人需要的是能入口果腹的食物,需要的是能蔽體保暖的衣服,需要的是能遮風擋雨的堅固房子,需要的是不被隨便劫掠殘殺的安穩……唯獨不需要這毫無價值的憐憫情緒。

                因為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或許是覺得沈棠過于單純愚蠢,魏樓也打消將人滅口的心思,預備將窗戶撐桿取下。

                僅一個抬眼,他余光捕捉到院中樹下佇立著一道熟悉人影,人影披著月光薄紗,目光沉靜看著他的方向。不是即墨聰又能是誰?魏樓動作一頓,即墨聰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殿下這是作甚?”

                沈棠身軀一僵:“我、我曬月亮。”

                即墨聰:“今日月色確實驚艷,我從阿姊那邊得了年份剛好的蠱酒,殿下嘗嘗嗎?”

                沈棠:“嗯,好啊。”

                即墨聰又邀請魏樓。

                “見者有份,魏君可要共飲?”

                魏樓冷著臉回道:“卻之不恭。”

                蠱酒的滋味非常特殊,回味綿長。

                沈棠酒量不行,剛沾一口就倒下呼呼大睡,即墨聰:“年輕人就是好,睡得也穩。”

                魏樓不答。

                他跟即墨聰不熟,后者立場也不明確。

                即墨聰在將沈棠送走前,留了句意味不明的話:“有空多與殿下說一說民生疾苦。”

                “說有用?”

                “你說,她就能聽見了。”

                魏樓只覺得即墨聰跟沈棠都很莫名其妙。

                主公季孫音第二天才現身。

                給他們帶回百多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每個包子都有武將拳頭大。秦攸跟云達嘗了一口都覺得奢侈,這么好的精面即便是大戶人家也不能奢侈地吃:“主公怎么現在才回來?”

                季孫音道:“呼,餓死我了。我被幾位長輩抓了開會,詢問一些外界局勢的事情。”

                說來可能不信——

                公西一族要出去干架了。

                這就顯得他幾年前憤然離開有些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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