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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381:我的公義啊(上)【求月票】

                1381:我的公義啊(上)【求月票】

                “咳咳咳——”

                欒信猶如溺水之人,一邊猛烈咳嗽,一邊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眼底泛著劫后余生的慶幸。睜眼看到帳內昏暗燭光,緊繃心弦終于松緩,一顆心落到了實處。他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公羊永業二人:“欒君這是怎么了?”

                夢魘也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欒信擦了一把額頭,發現掌心全是冰涼冷汗:“方才被歹人困在夢魘之中,險些喪命于此,好在撿回一條命,如今已經無事了。”

                “什么?竟有此事?”

                羅三又驚又怒,用眼神詢問公羊永業。

                后者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沒察覺。

                隨即,兩個老登同時沉下臉色。

                怎么也沒想到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底下作祟,這跟打了他們臉一巴掌有什么區別?老臉掛不住,亟需找補:“欒君可否詳細說說?”

                欒信隱瞞一些無關重點的細節,挑揀了核心描述。他記得自己在夢中自盡之后,并未第一時間清醒。在夢境與現實交替之間,感覺到了擁擠。一股陌生力量試圖將他意識往反方向拖:“……猜測,這可能就是‘奪舍’?”

                也有可能是在他夢境做手腳的黑手。

                不管是哪種,敵人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

                羅三:“此地不宜久留,需盡快離開。”

                公羊永業濃眉倒豎,呵斥道:“你可真是出息,吃了人家暗算不想著如何找回場子而是想著逃?要被外人知曉,老夫顏面何在?”

                “你這老東西的顏面價值幾何?”

                眼看著二人又要紅臉,欒信出聲打斷:“二位說的都有道理,此處確實不能久留,這次能僥幸脫險,誰知下一次又是什么算計?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私下吩咐來去。”

                此話一出,二人臉色稍霽。

                欒信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主上。

                康國朝臣一旦無法達成統一意見就容易上演全武行,道理說不通沒關系,他們也略懂拳腳功夫。面對官帽齊飛的混戰現場,也不知道主上用了多少心思才能讓所有人都有較為滿意的結果?想到主上,原先還算輕松的心情驀地沉重下來——他在夢境中的情緒也不完全都是假的,他現在也真的陷入迷茫,不知該如何收場,甚至有些逃避的心理。

                他已知道真相,無法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一旦回康國見到主上,這樁恩怨就要擺上臺面。欒信完全能預見結果,不是君臣決裂便是分道揚鑣,或許掛印辭官,相忘江湖是最體面的結局。哪一種都讓他心如刀絞。

                思及此,不由輕嘆。

                有些謊能瞞一輩子,為何又要戳穿?

                “以這幫人的警惕,根本不會給咱們私下見她的機會,若是私下將人劫走,已經談妥的合作也要撕毀,方便他們獅子大開口。再者——”公羊永業擔心項招的處境,但也知道不能魯莽,“若這幫人真有神不知鬼不覺操控他人的能力,這批贖回來的兵……”

                剩下的話不說,欒信也懂。

                這些士兵里面可能混入了奸細。

                這種奸細還不是被敵人收買的奸細,而是背叛康國都不自知的奸細。這種奸細,即便是顧池來了都找不出來,關鍵時刻能給予敵方莫大幫助。欒信道:“我有把握見到來去而不驚動他人,至于侯爺擔心的……先將人安全帶回去再談吧,總會有解決辦法。”

                他口中的辦法還是敵人送到他手上的。

                欒信在席間復制了個挺實用的文士之道。

                他的辦法非常簡單,入夢就行。

                羅三卻有些擔心:“你還睡?”

                剛剛差點兒著了道,這個年輕人怎么還能睡得著?該說是他心大,還是他心大呢?

                欒信轉身取了一盞油燈,添上足夠的燈油,雙手不甚熟練地掐了一個訣,叮囑二人說道:“勞煩兩位侯爺幫忙看著點火,若是燈油燃盡我還未醒來,便將我強行喚醒。”

                此地戒備森嚴,欒信很難瞞過耳目見到項招,入夢就簡單多了,正常人誰能鉆入夢境偷窺啊?唯一有能力影響夢境的那人,這會兒也要緩口氣,根本顧不上欒信。因此,他非常放心地閉上眼,將精神緩緩沉入丹府文宮,發動文士之道,開始編織夢境空間。

                第一次使用,丹府文心運轉十分吃力。

                負荷之大堪比顧池那個嘈雜的文士之道。

                一刻鐘悄然滑過,終于織出一個歪歪扭扭的簡易夢境空間,他稍微舒了口氣,這才循著氣息放開精神,將項招強行拉入二人群聊。

                項招沉默了一會兒,警惕道:“老師?”

                欒信好半晌才給了回應:“嗯。”

                這下輪到項招安心了,神色肉眼可見放松下來。她的好師姐苗訥私下說過,老師上了年紀有些耳背,萬一哪天好幾息、甚至十幾息才給她一點兒回應,千萬不用驚訝,這說明這位老師是貨真價實的本尊,不是外人冒充的。

                項招懷疑她在滿嘴跑馬車。

                且不說欒信正值壯年,外表看著二十七八,即便他真的七十二、八十二,身體依舊處于巔峰狀態,怎么可能耳背?可現在她不得不信,欒信行動反應比耄耋老人還要慢。

                她抿了抿唇,稍微湊近將聲量提高十度!

                “老師可有什么要問的?”

                良久,她看到欒信先是緩慢地、略微睜圓眼睛,爾后慢吞吞地道:“聲音輕點。”

                突然提高音量讓他有些許吃不消。

                項招:“……”

                究竟是不是耳背啊?

                目前來說,這個問題并不重要。

                欒信織夢一次耗費精力巨大,不趁著這次問清楚、交代清楚,怕是沒有下次機會。

                他有些急迫,奈何debuff拖累他的步伐。

                項招還以為她要跟欒信解釋一番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卻不想欒信從頭到尾都沒有責怪懷疑,心中渾然不是滋味——欒信那句“不必,道不同”確實給她帶來不小打擊。

                她將說話音量恢復到正常水平。

                將這段時間遭遇娓娓道來:“……被俘虜后,學生并未吃苦。那個姓袁的女人隔三差五來游說,還說我跟她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果我不依從,屆時她也保不住我。”

                欒信良久才消化完這句話。

                “她是什么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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