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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246:賭一把大的【求月票】

                1246:賭一把大的【求月票】

                有這句話保障,還有什么事情不敢干?

                錢邕當即豪氣干云道:“好,有你寧圖南這句話,老錢就奉陪到底,陪你們賭一把大的!這回不只是賭上身家性命,最后一條犢鼻裈都押上!若能贏,老錢做東慶功!”

                這話從錢邕嘴里說出來可不容易。

                錢邕這人圓滑得不像個傳統的武膽武者,社交圈子十分謹慎挑剔,滿朝文武能讓他請客做東的人可不多。“寧燕”笑道:“一既出,駟馬難追。將軍這頓是請定了。”

                語之自信,惹得康時也側目。

                說實話,他這個大賭徒也沒十成十的把握,但看“寧燕”胸有成竹,他的心也隨之安定下來,也緊跟著應下邀約。原先凝重氛圍隨著三兩語松弛下來,緊張煙消云散。

                “寧燕”自然有把握。

                也正如她猜測那般,梅夢跟西南諸國聯盟并非真正一條心,甚至連此次現身陣前也冒著欺君風險,只因上回被貶,梅夢閉門謝客又遭暗算,跟崔止的矛盾也擺到明面上,隱約出現有他無她的局面。戚國國主倒向世家陣營,需要崔止牽橋搭線招攬來的兩大助力——公羊永業和羅元,自然就要跟梅夢做一定切割。

                此次屠龍局,梅夢被委以監國之責。

                說是監國,左右輔佐之人皆出自戚國世家,跟梅夢明面關系只能說得過去,她手中并無實權。在戚國國主默許下,梅夢被半架空。

                隨著朝堂話語權縮減,梅夢干脆抱病。

                不管是誰上門都閉門不見。

                誰也不知道,梅夢會偷偷溜出來。

                守將看到她的時候,表情也露出一瞬驚愕:“梅相不是在……您怎么會在這里?”

                語氣隱約有戒備與懷疑。

                梅夢此刻就不該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今日身份并非梅相,將軍只當我是一介游俠義士。”夜深人靜,梅夢身披一件黑色披風,寬大兜帽遮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抹標志性的紅唇,“我今日說的話,將軍可以選擇聽,也可以選擇不聽,選擇權在將軍。”

                守將沒給準確選擇:“梅相請說。”

                “今夜,康國極有可能以水攻夜襲大營,水勢暴漲,遍及兩岸,將軍早做準備。”

                守將差點兒被這話逗笑。

                “水攻?今夜?梅相,末將一向敬重您的,只是您這番話未免太過荒誕。今夜十六星月皎潔,無風無雨亦無霧,水勢如何暴漲?水攻夜襲更是無稽之談,梅相還是別拿末將開涮。末將只當今日沒有見過您,您請便吧。”

                梅夢對這個回應毫不意外。

                這名守將不姓崔,但確實崔氏交好的世家培養出來的,明面上沒有站隊,陣營卻偏向崔氏。她冷靜道:“將軍為何不問問我為何這么說,消息源于何處?不加以驗證便妄自下判斷,是否失了穩妥?康國在上游暗中修建了一處水庫,只需開閘放水便可……”

                守將危險瞇起了眼睛。

                他并不是很相信眼前的梅夢是真的。

                “梅相又是從何處知道此事?”

                什么水庫?

                未曾聽說過。

                此前作戰會議也沒提過。

                戚國都不知的事情,梅夢為何會知道?

                抑或,梅夢知道為何不曾告知國主?

                守將刷一聲抽出腰間佩刀,刀鋒橫在梅夢脖頸要害,他稍加用力,這一刀就能讓對方人頭落地:“你究竟何人,膽敢冒充梅相?”

                梅夢語調毫無起伏,仿佛被人威脅命脈的人不是自己:“我已經動用內線,讓對方在開閘之時做手腳。此舉若成,關內必有變動,康國等人能自食惡果。若失敗了,還請將軍早做準備。盡于此,如何取舍要看將軍了。”

                刀鋒在梅夢頸間留下一道細絲紅痕。

                守將再次質問:“你究竟是誰?”

                本該監國的人跑到自己面前,拿不出證明身份的鐵證,突兀提什么水攻夜襲,又說她早有安排,自己若真相信,反而成了笑話。

                但,守將也不敢賭那萬分之一。

                又問:“梅相說的內線,何時動手?”

                是真是假,驗一驗就知道了。

                “不知。”

                具體的時辰,梅夢還真不知道。

                她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趕來,提醒這一路兵馬警惕那座水庫。西南諸國再擅水戰,這種情況下被打個措手不及也可能陷入萬劫不復境地。只要提前防范,不僅能將損失降到最低,還能借機會守株待兔。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內線引爆成功,康國自己先被淹了。

                守將心中掙扎遲疑。

                他道:“末將會派人去證實。”

                聽他這話,梅夢就知道對方還是沒信自己:“將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行軍打仗什么鬼消息都有,難道條條都信?梅相能徹底說服末將,末將也信。”

                例如告訴他,為何梅夢知道而戚國不知。

                回答不出,他為何要信?

                能半信半疑就不錯了。

                “還請梅相先委屈一時半刻,待證明您清白,末將二話不說跟您負荊請罪!”守將把簡陋營帳讓了出來,當成臨時看押嫌疑犯的居所。剛掀開帳篷,就聽身后一聲嘆息。

                “哎,還是來不及。”

                不知是內線背叛自己還是已經暴露。

                守將的耐心徹底告罄,一把甩開布簾。

                喉間質問還未出來,守將也發現了不對勁。這份不對勁來自腳下,似乎有什么動靜正從遠處朝他的方向靠近。武氣凝于雙耳,細微模糊的動靜瞬間清晰數倍——這路兵馬就駐扎在水源附近,自然不缺水流聲,但他剛剛聽到的聲音更像浪濤轟鳴,海沸山搖!

                不對勁,這動靜不對勁!

                守將心頭猛地浮現梅夢剛才所。

                他眸色駭然望向梅夢,后者立在原處沒有動作,黑沉的眸看不出一絲情緒。守將猛地驚醒,不再遲疑,當機立斷下達命令。軍令下達全營需要不短時間,兵卒從收到軍令再到做好迎敵的姿態,所需時間更長。然而比軍令更快到的,是莫名失控暴漲的水流!

                夜巡士兵起初還不知動靜從哪兒傳來。

                胯下戰馬倒是敏銳,不安嘶鳴,士兵怎么也安撫不下來:“戰馬怎么突然亂叫?”

                “莫不是有情況?”

                “什么動靜?”

                他們沒有守將那么厲害的耳力。

                聽到動靜的時候,眼睛已經隱約能看到遠處地平線有陰影在晃動,沿岸樹木伏倒。

                有人壯著膽子御馬上前查看。

                剛跑出去沒多久,立即調轉馬頭。

                聲音驚恐撕裂:“快——快——”

                剩下的聲音被身后巨大沖力擊碎,淹沒在驚雷一般的轟隆聲。其他兵卒見狀不妙也開始往大營方向逃跑。胯下戰馬風馳電掣,速度拉滿,勉強能跟身后追逐的怪物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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