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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040:崔氏父女【求月票】

                1040:崔氏父女【求月票】

                一番心理建設,這才將佩劍收回劍鞘。

                “元良,你千萬別讓我抓到把柄。”

                不然一定將祈元良往死里整!

                祈元良喜笑盈腮。

                顧池這才注意到祈善還帶了一張陌生面孔過來,觀對方周身氣息,顯然是普通人。

                “這位女君是元良眷屬?”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卻是崔孝。

                他沉聲問道:“什么眷屬?”

                三人齊刷刷看向他。

                這才注意到在場還有第四人。

                祈善笑容漸濃,眼底涌動著看戲的光彩,拉長調子:“原來是善孝,別來無恙。”

                崔徽一眼便認出了崔孝的真實身份。

                無他,歲月太偏心這些能修煉的文心文士,崔孝這張臉仍維持著她最熟悉的樣子。

                相較于崔孝,她的變化大太多。

                跟崔孝站在一起,比他還年長許多。

                她沖崔孝行禮:“見過阿父。”

                崔孝驚喜地猝然睜大雙眼,眉眼間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他想上前但又畏懼,因為崔徽神情平淡。他太熟悉這個女兒,僅一眼便知道她仍抗拒自己,同時心中也有了疑惑。

                看女兒的反應,她不意外會遇見自己。

                這是不是能說明,她沖自己來的?

                顧池視線在父女二人之間切換。二人心聲都未透露關鍵情報,他只能從崔徽這邊聽到零星幾個重復詞匯,這對父女關系不太好。

                “……克五怎會與祈中書同行?”

                崔徽道:“來尋阿父。”

                崔孝身軀一震,腦中浮現一個揪心猜測:“你、你終于肯來見為父,莫不是你娘……”

                他還記得夫妻決裂合離的場景。

                妻子直此生都不想再見他。

                女兒和兒子最親近母親,也跟著走了。依照孩子的性格,若無必要不會來見自己。

                “不,不是因為阿娘,來見你是我自愿的。”崔徽看著崔孝那張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臉,實在是找不回當年孺慕親昵的狀態,語氣也生硬,“來見你是為了點正事。”

                崔孝剛落地的心又吊起來。

                這個事兒不會跟祈中書有關吧?

                女兒跟他一起來見自己,莫非有情況?

                他頷首:“嗯,那到我那邊說吧。”

                不止崔徽跟上來,顧池和祈善也來了。崔孝想要趕人送客,崔徽卻說此事與祈善有關,他要在場,顧池純粹是來湊熱鬧。崔孝是他御史臺的人,自己可不能讓崔孝吃虧。

                崔孝剛坐下,崔徽便開口,甚至不給他時間準備招待茶水:“阿父可還記得曲譚?”

                崔孝神情僵硬:“記得。”

                這么多年都想著將曲譚剝皮做人鼓!

                崔徽指著祈善道:“他就是!”

                崔孝蹭得站起,望向祈善,瞳孔劇烈抖動,連手中刀扇脫手也不知:“你——”

                還不待崔孝憤怒攀升至,崔徽冷聲打斷他的情緒:“阿父,你難道以為罪魁禍首真是曲譚?如果是他,為何阿娘恨的是你而不是他?女兒也不覺得沒了曲譚,咱們一家就能高枕無憂。您別忘了,阿翁是悍匪,阿娘是悍匪之女,祖上犯的大案可不少。且不說那位藩王早就被盯上,即便沒有被盯上,在你籌劃下走上那個位置,你得了從龍之功,咱們家這個根基又能安穩多久?阿娘阿翁乃至你的身份,哪一樣不被政敵攻訐?世家高門哪個瞧得起咱們?阿娘只想粗茶淡飯一世,不甘心的從始至終只有你。你恨曲譚破壞你算盤,但沒有曲譚,也會有這個譚,那個譚!”

                “不瞞說,女兒從未真正恨過他。”

                一連串的話將崔孝砸得眼冒金星。

                他支吾著想說什么:“不是……”

                “阿娘也沒恨過曲譚。”

                崔孝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崔徽干脆利落道:“各為其主,生死由命,阿父應該比女兒更明白這個道理。這一切的源頭在誰身上,這么多年還想不明白?”

                崔孝被徹底駁斥和否定。

                他神色頹然坐了回去。

                連指甲何時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記也不知。

                良久,他嘆氣道:“克五專程來見為父這一眼,便只是說這些誅心殺人的話嗎?”

                崔徽道:“只是想讓阿父不要再錯。”

                這一句讓崔孝情緒再也壓制不住!

                他指著祈善厲聲道:“他哪里無辜!倘若不是他,你的夫婿,我的徒弟怎會死?全寨上下的人怎會死?你阿娘怎會與我義絕?是,為父罪不可赦,他難道就清清白白?”

                一夕之間,他什么都沒了。

                甚至連原先的名字都放棄了。

                這么多年孤孑一身!

                看到別人團圓,他怎能不羨慕不懊悔?

                崔徽道:“阿父,我后來再嫁了。”

                崔孝怔住。

                崔徽:“我走出來了,婚后有了二子一女,阿弟也成家立業,阿娘這些年含飴弄孫……因為有了新的親人,愈發覺得如今這一切難能可貴,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但這天底下又不止我們有血脈至親,蕓蕓眾生都有。今日來見阿父便是想消弭這樁舊怨。”

                崔孝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崔徽嘆氣道:“阿娘這些年一直虔誠禮佛靜修,希望能替自己和逝者贖罪,為孫輩積福。阿父既已入仕,效力康國,理當為國為民為君……莫要為了私仇而誤了大局。”

                她說完,話鋒又一轉,苦笑著道:“真要說苦主,阿娘與女兒才是最大的苦主。”

                崔孝不是主犯也是從犯。

                苦主才有資格討債。

                崔孝被這番話懟得心臟病都要氣出來了。

                偏偏他又理虧,不能發作。

                他指祈善:“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祈善坐在一旁安靜乖巧。

                純潔無瑕似一朵出水芙蓉。

                崔徽的火力兇猛,自己開口反而壞事。

                崔孝氣得眼淚都要冒出來,聲音竟有一絲絲哭腔:“……你、你真要氣死為父。”

                這下輪到祈善和顧池慌張了。

                崔徽見狀沉默,倒是見怪不怪。

                她阿父的年紀比阿娘小,幼時又長得一張乖巧可欺的臉蛋,性格內向粘人,經常會被風風火火的阿娘弄哭。哪怕修煉之后有本事了,也經常哭,倒不是他愛哭,而是天生就這樣,情緒激動就容易掉眼淚,不受控制。

                為人父后,為了面子,他學會收斂情緒,只是在阿娘跟前不太奏效,她見得多了。

                ︿( ̄︶ ̄)︿

                初一,吃了烤全羊。

                那地方真的都是車啊,只有在節假日才能感受到人,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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