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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201:孝城亂(四十一)【求月票】

                201:孝城亂(四十一)【求月票】

                特殊!

                非常特殊!

                只是——

                總有人心里忍不住嘀咕。

                鄭喬那廝連親爹都不在乎誒,庚國坊間甚至有傳聞說庚國老國主中風在床的時候,是鄭喬借著侍疾的便利,與老國主的王后(如今的王太后)聯手,悄悄搞死了老國主。

                坊間無人懷疑這則傳聞的真實性。

                無他,庚國權利更迭一向費“爹”。

                老傳統,老手藝!

                親父尚且如此,哪里還會在意師父?

                更何況宴興寧還只是師父的兒子。

                所謂同門師兄弟,關系也就那樣。

                外界議論紛紛,但都沒傳到鄭喬的宮殿。

                另一處,小黃門引著宴安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一處裝潢奢靡、一步一景的雅致花苑。

                八角亭內的石桌以玉石雕刻而成。

                坐下沒一會兒,又有小黃門端上來精致糕點,還有一壺花香濃郁的茶。宴安隨意瞄了兩眼,便知糕點都是自己慣吃的口味,甚至連花茶溫度也是,不冷不熱,一如往昔。

                宴安垂眸,慢條斯理享用起來。

                直到半盞茶水下肚,熟悉的腳步聲才從身后響起,他起身欲行禮問安,余光看到鄭喬擺手道:“興寧,你我之間無須這般多禮。”

                宴安:“今時不同往昔,禮不可廢。”

                自己的話被駁回來,鄭喬也未不悅。

                他知道這位師兄的脾性。

                看似溫潤好說話,實則固執且有主見。

                鄭喬一撩衣擺,在石桌另一側落座,倘若這一幕讓朝臣們看到,估計撿眼球都要撿半天。

                他道:“你先前的計策當真可行?”

                宴安:“國璽落不到他們手中便好,難道你準備派兵鎮壓兩方勢力?即便你想,國庫還有多少能讓你打?帳下兵馬同樣,你的縱容養大了太多人的野心。這時候再將兵權放給他們,他們頭一個討伐的就是你。”

                給民間勢力一個“名正順”的名頭,哪里是宴安愿意?但不這么做,便要面臨腹背受敵的處境。這種時候,更不能放縱兵權給生出異心、養大野心的兵將,只能平衡打壓!

                鄭喬抿唇不語。

                這一幕同樣能讓朝臣驚掉眼珠子。

                從來只有鄭喬將別人罵得跟孫子一樣,哪有人敢一上來就說他哪里哪里做得不好。即便鄭喬真的做得不好,也不能這么直白。

                唯有裝聾作啞才能保全身家性命。

                不過,宴安顯然是特例中的特例。

                宴安好笑道:“怎么不說話了?”

                鄭喬:“……”

                宴安這話分明是他質問朝臣的。

                這會兒回旋鏢扎自己身上了。

                他道:“興寧,你不該來這里。”

                宴安反問:“如何不該?”

                “孤知道,師兄出山是為了引孤回正途,但——”鄭喬難得平和,沒了以往的變態和喜怒不定,少了令人膽寒畏懼的厲色,這張秾麗無雙的臉越發美得驚艷,“孤不想。”

                宴安眸光凌厲:“你不想?”

                鄭喬下意識哆嗦一下。

                手掌心更是隱隱作疼。

                少時犯錯,師兄的戒尺陰影尚在。

                他道深吸一口氣,壓下那點一閃而逝的怯意,直道:“興寧,孤已經不是你能用戒尺訓誡的師弟,更不是無依無靠的質子!孤是這片國土的國主。孤要走的路就是正途!”

                說完,他無奈道:“好好待在祖籍給師父守孝不行嗎?非得跳出來趟這一趟渾水!”

                宴安聽得額頭青筋跳了跳。

                “你也知道是渾水?”

                顯然也被鄭喬三兩語激出了火氣。他氣的不是鄭喬的拒絕,而是他的明知故犯——明知所作所為會犯天下眾怒,仍我行我素。什么都知道,但什么混賬事情都要做一遍。

                宴安又問:“這水是誰攪渾的?”

                鄭喬輕描淡寫:“是孤。”

                宴安:“……”

                他知道鄭喬變化非常大。

                結廬守孝這幾年,沒少聽到鄭喬的消息,那些殘忍手段,但凡是個正常人聽了都要破口大罵。宴安也沒少在父親墓前告狀大罵,希望這些事情是鄭喬受人蒙蔽做下的。

                但他更加清楚,鄭喬沒那么好騙。

                若傳聞是真,多半是他有意縱容的。

                越是如此,宴安越是不敢相信。

                他道:“何至于此啊!”

                鄭喬師弟怎么會變成如今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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