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的鏡子倒映出了樓慕南的身影，這些鏡子倒映出的不是現在的樓慕南，而是過去數億萬年間存在過的樓慕南，從嬰兒時期被人抱著的他，到成年后沉浸在殺戮中的他，無數面鏡子，映出無數個時間段上的樓慕南。

樓慕南血色紅眸一冷，眸子豎立起成一道細線，恐怖滔天的力量從他身上爆發而出，鏡子全部碎裂開了。

無數的碎片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似的，匯聚成了銀色的洪流，虛無中響起了一個輕笑的聲音，那聲音不知從何而來，飄飄渺渺，如夢似幻。

樓慕南聽到那笑聲，冷冷地道：

“鏡！心！無！塵！”

說出那名字的時候，樓慕南咬牙切齒。

“你這死變態果然還活著，我還以為阿棠死了，你會殉情。”

之前他并不是百分百確定洛白是鏡心無塵，現在確認了。

又是一聲輕笑響起：

“是啊，阿棠已經不在了，我是想跟她一起走的，可若是世間沒有我，你該多寂寞啊。”

這聲音跟洛白一模一樣，語氣也一模一樣。

樓慕南牽動了唇角，冷笑：

“呵，這么說，你茍延殘喘到現在是為了我啊，真沒想到你對我這么情深義重。”

那聲音說：

“朝思暮想，刻骨銘心。”

忽地，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擔憂地道：

“你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

樓慕南冷冷地說：

“我狀態再不好也比你好，你要是狀態好，早就殺過來了。只敢用分身來見我，不會是虛弱到站都站不穩了吧？我當年在你身上留下的傷勢，到現在也折磨著你吧！”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會對你朝思暮想，刻骨銘心呢？”

樓慕南再度冷笑起來：

“你這般思念著我，我要是不給你一個痛快，豈非對不住你？放心，無論你躲在哪里，我都會把你找出來。”

聲音的主人愉悅地說：

“好，那我等著你，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畢竟我確實很虛弱，要是死前見不到你，多遺憾啊！”

樓慕南冷冷地道：

“放心，絕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記得將你自己洗干凈點，我一定將你拆分入腹，吃干抹凈，一點都不浪費。感動吧！當年，阿棠都沒這待遇呢。”

“感動死了，早知道小南你對我也如此深情，我就不跟你搶阿棠了。你如此待我，我干坐著等你好像也不夠意思，我定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你的禮物不會讓我失望！”

“定不會讓你失望，如果你能活著走到我面前……”

那聲音越來越輕，最后聽不到了。

樓慕南伸手一抓，紅光如同洪流擊碎了鏡子的碎片，他想要追蹤洛白本體所在之處，但是并沒有找到鏡心無塵真正的藏身之所。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化為了黑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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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大千世界中，月光若輕紗般籠罩著森林。森林中彌漫青霧，點點碎星般的光芒漂浮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