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婉掛斷電話,想象著陳家人焦頭爛額的模樣,勾唇輕笑出聲。
她埋頭把文件整理好,來到閔景爍的辦公室。
有幾份文件需要總裁簽字,她不得不留下來。
閔景爍沒有翻閱文件,而是抬起眼眸深深看著她,直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賀婉婉眉頭微蹙,“閔總,怎么了?”
“既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盛秉的名譽也沒有受到影響,你還要離職嗎?”閔景爍沉聲問道。
是啊,她本來是想給自己一個月的緩沖期適應期。
可是接二連三的事情冒出來讓她愈發想要離職,而且在和閔景爍的相處中,她總是會不自覺地回想起那晚的事情。
內心實在備受煎熬,她覺得還是離職徹底斷絕來往比較好。
“嗯,我要離職。”
雖然閔景爍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心里還是一沉。
辦公室里的氛圍降至冰點,見閔景爍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賀婉婉鼓起勇氣提醒道:“閔總,頂上那幾份文件有點急。”
“嗯。”
閔景爍睜開深邃的眼眸,面前的文件他沒有心情看。
隨意簽字無論對他還是對盛秉,都很不負責。
心里非常煩悶的他舍不得讓賀婉婉一直站在原地,閔景爍垂下眼簾,悶聲說道:“回去吧,文件簽好了再叫你。”
“好。”
心緒繁亂的賀婉婉沒有察覺到閔景爍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快步走出辦公室,感覺自己終于能喘口氣了。
在公司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
陳父陳母住在派出所附近的賓館里,兩人苦悶地啃著饅頭。
之前他們想要買什么東西,就給陳智軒打電話,接著賀婉婉聽到消息,眼睛都不眨一下立馬買好。
陳智軒每個月都會準時上交工資,他們壓根就不愁沒錢花。
手頭里能用的錢全砸進股市套牢了,陳父也沒覺得天塌了,他們已經習慣了賀婉婉會給陳家兜底。
現在好了,陳智軒身無分文還被拘留,陳父陳母欠著債沒有半點收入。
日子不能說是過得緊巴巴,而是立即跌入谷底。
陳家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從賀婉婉那里訛到錢,還將親生兒子又送進去了。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陳父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心情煩躁地灌了一大瓶礦泉水,他差點被饅頭噎住了。
他們已經許多年沒嘗過饅頭的滋味,有賀婉婉在,他們頓頓大魚大肉,現在由奢入儉難。
陳母憂心忡忡,“又是醫院打的電話?”
“嗯。”陳父將最后一個饅頭硬生生咽下去,動作粗暴地將垃圾袋丟在桌上。
“咱們要去醫院嗎?”
“去什么醫院?你有錢?”陳父忍不住嗆聲。
陳母臉色一曬,不過她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擔憂地問道:“咱們沒錢付醫藥費,可是媽還在醫院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陳父焦躁地不停抖腿,狡詐渾濁的眼珠轉動著,“反正她也快死了,醫院能救就救,救不過來,到時候咱們去醫院里鬧一鬧。死者為大,為了醫院的名聲,他們應該會賠咱們一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