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可有異議?”
阿蔚悄悄拉了拉赫連青玥的衣袖,提醒她不要硬剛。
“臣妾……無異議……”赫連青玥像是吞下一只蒼蠅一樣,“但是柔妃畢竟打傷了臣妾的妹妹,這般回去,臣妾也無法和家里交代……”
周郁川看了赫連青玥一眼:“貴妃似乎還是沒有參透,君臣之禮的關鍵。”
“可不是么,都嫁給王上了,還胳膊肘朝外拐。”聶柔氣哼哼地補了一句。
赫連青玥被教訓得抬不起頭,只好囑咐阿蔚給赫連蕎多帶些禮回去。
“姐姐在王庭里,好像也說不上話嘛。”待回了霽月宮,赫連蕎忍不住埋怨起赫連青玥。
難怪會低頭求她入宮幫忙,原來是要混不下去了。
“蠢貨,”赫連青玥將茶盞摔在她腳邊,“你以為新主是那么好對付的?”
“新主本就猜忌赫連家,你竟然還去招惹那個野孩子。”
“是嫌本宮的事不夠多么?”
發了一通脾氣,赫連青玥才靜下心來,安排赫連蕎在偏殿住下。
“那個柔妃,似乎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姐姐還是要多上心為好。”赫連蕎提醒道。
“依我看,最該上心的是瑤珠宮的那位。”赫連青玥抿了一口茶水,“柔妃出身低賤,必不能為后。”
唯有長孫家的嫡女可以與她一爭。
而且長孫玉虛進出光照殿十分頻繁,顯然是有些恩寵的。
赫連蕎心下更是瞧不起她,分明都是嫡女,怎么長孫家的得了王上青眼,赫連家的還斗不過一個柔妃?
“姐姐安心對付玉妃,柔妃這種小角色就交給妹妹我吧。”赫連蕎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嬌俏地笑道。
“那你可要小心點,別被鷹啄了眼。”
赫連青玥自然看出了赫連蕎眼里的輕蔑,倒也不生氣,頗有些看好戲的意味,淺淺叮囑了兩句。
周郁川借著賞聶柔的機會,順手把她的禁足給解了,美其名曰:“允許柔妃常行走于霞月宮,陪伴受傷的婉公主。”
聶柔坐著輦車去霞月宮的第一日,便碰上了裝扮一新的赫連蕎。
“琥珀,”赫連蕎看見聶柔,率先展露笑顏道,“快些將我從家里帶來的點翠羽珠步搖拿出來。”
喚作琥珀的婢女遞上一只長條形的墨色木盒,赫連蕎親自送到聶柔面前:“昨兒是臣女莽撞,沖撞了柔妃姐姐,這個就當做給柔妃姐姐的賠禮了。”
聶柔在心里嘖嘖稱奇,原來赫連家還有這么能屈能伸的人物。
她還以為赫連家的娘子們,脖子都是金子焊的呢,是半點也不可肯低頭的。
“嗤,本宮可不是你的姐姐,蕎娘子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叫人誤會了。”
聶柔無意原諒一個對孩子動手的女人,當下便嘲諷道。
“蕎娘子尚未婚配,上趕著和我們娘娘做姐姐妹妹的,也不知道您自己害不害臊?”
丹桂嘴皮子利,賀婉又是在她們這些奴婢身邊長大的,自然不會給赫連蕎好臉色。
赫連蕎心里嗖嗖的冷,金麟國的女人果然都粗俗無禮地很。
“姐姐這話說得也太篤定了些,王上乃是真龍天子,怎么能只有這么些女人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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