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輕咳一聲,有些寵溺地對蕊珠道:“不可胡亂語,柔夫人畢竟是永夜侯的妻室,不可輕浮以待。”
“陛下~”程疏影見楚瑜一眼不錯地將目光落在蕊珠身上,心下醋意大發,嬌嗲著把肚子送到了楚瑜手里。
“您摸摸,皇兒今日會踢臣妾了呢!”
后宮中一下子有兩個妃嬪有孕,楚瑜心情大好,連帶著對聶柔也厚待幾分。
“柔夫人畏寒,屋子里該多添些炭火才是。”
皇帝發話,自然有小內侍屁顛屁顛地去內務府領炭火。
聶柔松了松被茶水浸濕的領口,抬眼望向楚瑜道:“聽聞陛下送去西境的督軍都被殺了?”
正在朗笑的楚瑜立刻便沉了臉色:“柔夫人想說什么?”
“妾身愚鈍,不過是想問問陛下可有什么法子,能讓西境的將領唯命是從?”
周郁川用了區區四年,便讓金麟國上下的將領們都心服口服,唯他馬首是瞻。
聶柔這話是在說,既然同出一脈,陛下可比不上堂兄周郁川那般優秀。
“柔夫人,女子還是不要干政為好。”蕊珠假意輕撫楚瑜的胸口,雖然她也覺得,金麟國的這位皇帝,少了些手段和氣魄。
不過這對她來說卻是好事。
“柔夫人便在此處安心住下,看朕是如何收服那幫愚昧的將士、攻克西陵的。”楚瑜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便甩袖走了。
剛領回炭火的小內侍跪在門口,不知那炭火還該不該送進來。
“送進來罷,陛下可沒說要克扣妾身的炭火。”聶柔招了招手,命那小內侍將炭火送進來,又隨手遞給他一小袋香丸。
“閑來無事做的一點兒小玩意兒,拿去送你的相好吧。”
小內侍被聶柔的笑容晃得紅了臉,訥訥地把香丸接了去。
“奴才小元子,謝夫人賞。”
聶柔頷了頷首,擺手叫他退下。
小元子退出清涼殿,余光瞥見那美人坐回窗下,慢條斯理地撿起搗藥的杵和缽,又開始叮叮咚咚地磨香料。
入夜時分,百花宮騷亂起來,說是宜妃娘娘見了紅。
顧雨嘉只披了件外裳便匆匆趕來,滿目焦急地問道:“宜妃妹妹可還好?太醫怎么說?”
一副全心全意為程疏影著想的模樣。
從內室出來的畫屏悄悄搖了搖頭,宜妃這胎恐怕保不住了。
顧雨嘉肩膀一松,心里一陣快意,面上惋惜道:“宜妃妹妹尚年輕,總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來給宜妃看脈的太醫是顧雨嘉的心腹,料理好宜妃和早產的死胎后,便來向皇后稟報。
“宜妃娘娘這一胎,便是足月生下來,也會是個殘疾。”
顧雨嘉脊背一涼,她沒有對程疏影這一胎下過手。
難道是……貴妃?
“母體長期受慢性毒藥侵擾,胎兒自然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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