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很襯膚色。”聶柔滿意地將玉臂在衣袖上比了比,往常為了方便干活剪短的指甲,已經涂上了粉色的蔻丹。
如今的她,要憑借周郁川和她曾經的情意,回到京城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讓那個膽敢暗害她孩兒的女人,付出應有代價。
銅鏡中柔美的臉龐閃過一絲冷冽,很快她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拿起朱紅的口脂在唇上薄薄涂一層。
“仔細腳下。”周郁川立在馬車前,伸手扶住聶柔嬌軟的小手,耳尖微紅。
“多謝侯爺……”聶柔垂首,心跳咚咚的有些快。
多年后再次親近,二人都有些手足無措,面上的羞澀掩都掩不住。
朱紅的裙擺劃過他的掌心,鼻尖是熟悉的馨香。
“叫人再把山坡上的小石子清一清,省得夫人滑了腳。”周郁川低聲吩咐侍從道。
侍從們皆知車里的這位柔夫人是自家侯爺新納的姨娘,自不敢怠慢,連忙打馬越過馬車,先一步去打理山坡。
聶柔坐在馬車中,正靠著車窗吃糖蓮子,聽見這話紅了臉。
“哪里值當這般興師動眾的。”她低低嗔一句,只換來車外男人滿足的朗笑。
“值當,本侯樂意。”
聶柔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一只做成春日燕子模樣的紙鳶端端正正地擺在案幾上,聶柔將它放飛才看見燕子后面墜著幾根彩絳,彩絳上還寫著字兒。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暉……”聶柔臉一紅,這不是她寫的家書里夾帶的情詩么……
“夫人羞什么?敢寫還不敢看了?”周郁川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擲過來的線軸。
“還有許多呢,什么玲瓏骰子安紅豆……”
“閉嘴!”聶柔羞得不能自已,伸手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侍從和婢女們都退得遠遠的,二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曖昧了起來。
“聶柔,我真想你。”周郁川動了動唇,在她的掌心里吐出一句話。
“嗯……”聶柔感受到掌心的癢意,連忙抽回手,玉頸一片緋紅。
周郁川把人圈在高大的常青樹前,隨手松了松領口,露出一小片堅實的胸膛。
“關于我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
“以后不走了,嗯?”
聶柔睜著水潤的眸子,像只被他拎著后頸的兔子,慌亂無措又舍不得逃離。
“侯爺的事妾身管不著,只要不妨礙我的誠兒……”
粗糲的掌心將她不自覺別開的臉扳正:“你管得著。我的事,兒子的事,以后都由你管著。”
“以前我覺得瞞著你對我們彼此都好,但是現在我想試著一點點告訴你……”
“我們學著去信任彼此,好不好?”
聶柔心下一暖,如最冰冷的地方被灌入了十里春風,除了應允之外再無別的選擇。
“真乖。”周郁川盯著她精致的容顏,忍不住低頭輕嘬一口櫻唇,惹出一聲多年未曾聽到的嬌吟。
而此時回程到半路的蕊珠公主心情卻不甚美妙。
“你說什么?那賤人沒有進那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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