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走著走著居然到了一處懸崖矮坡,而這矮坡下好像有人家。
她不是魯莽的人,大晚上的她還是個女子在這個年代跑到人家家里借宿人家也不敢留她。
所以她腳步緩慢地向下走,只等借著那家人的地兒暫時休息一下,要么樹上要么什么大石頭后面。
又走了半個小時,一聲細小的牛叫聲讓于知夏意識到這地方好像是牛棚。
這也行,到了牛棚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可于知夏的運氣就這么好,都這么晚了,牛棚居然還有人在鏟牛屎。
手中拿著煤油燈若隱若現,間或傳來的咳嗽聲斷斷續續。
這人年紀不小了,聲音粗糙,久咳不止,身體應該很差。
就在于知夏臨近找了一棵樹正要爬上去的時候,手拿煤油燈的老人突然轉身,煤油燈下那張臉就那么直接的映入眼簾。
這是……盧老!
怎么會是他老人家?
于知夏正要跳下去打招呼,突然兩個年輕人跑了過來,顯然喝了酒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他們對著盧老拳打腳踢。
“咳咳咳,特娘的再咳下去招來了人,老子弄死你。
要不是你現在還有用,你真以為你還能活著。
趕緊把這些牛屎鏟干凈,要是再咳下去我要你的命!”
說完那兩人走了,可是落在地上的煤油燈點燃了一旁的干草,將那兩人的背影照得一清二楚。
他們穿的是軍裝,居然是軍裝!
軍人為什么對盧老這個態度?
今日盧老幫了康首長那樣大的忙,按理說不該被這么對待。
明明盧老自己都說,回去后應該會日子好過些了。
如今這樣……
于知夏心里存了事兒反而不敢貿然往前去了,結果她就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非常快,但很快就好像被人捂住了一樣叫不出來。
那尖叫聲是女子的聲音!
所以……
于知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不敢坐以待斃,看著倒地不起的盧老,于知夏悄咪咪摸了過去。
盧老的唇角流著血,眼睛微瞇著他神情渙散,于知夏敢肯定今晚若不救治盧老必死無疑。
她趁人不注意將盧老拖到了黑暗處一個大石頭后面。
黑夜中,于知夏掏出包里的銀針摸索著刺向了他的關鍵大穴。
“小于大夫,怎么是你?我這是死了?”
“噓!”
于知夏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的牛棚。
“那死老頭兒呢?該死的,莫不是跑了?”
“跑就跑吧,那糟老頭子反正老子看他不順眼好久了,要不是他剛才老子也不會失手讓那死丫頭躲過。”
“行了,別吵吵了,一會兒村里要是來人就麻煩了,那群狗日的可比你我會算計,先休息,你們也別再鬧了等天亮后交了人立刻就走。”
那兩人說完進屋了,盧老正要說話可于知夏一把將他的嘴捂住然后警惕地看著牛棚,果然那兩個明明走了的人又去而復返。
回馬槍玩得倒是漂亮。
“看來果然跑了,走,警醒點,要是有問題立刻弄死那三個丫頭我們自己跑。”
說完那兩人這才走了。
于知夏的心沉到了谷底,這三人到底是什么人?用軍車,拐賣婦女,這一樁樁哪一件單拿出來不是死刑?
“于大夫,你快跑,千萬別留在這里,那些人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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