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的序幕一旦拉開，便很難短時間收場。

盡管眼下各方的廝殺還有所顧忌，可是，伴隨著時間推移，這種顧忌注定會慢慢減少，直至——肆無忌憚！

楊凡渾水摸魚得了不少收獲，卻也親眼見到了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神、佛……”

本來享受著收獲喜悅的他，一時間也不由得沉默。

他不在意外族的死亡，但是，他能夠想象得出來，一旦大明生亂，那么景象將會比這里慘烈千百倍！

畢竟，在他的前世記憶中，明末清初的屠城事件并非一兩件。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皆是血淚。

當然，不光是大清在屠城，張獻忠，李自成皆有這等惡行！

眼下只是薩滿教和密教的交手，卻已經是在楊凡眼前預演了未來的某種可能！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楊凡的心中念頭越發堅定，堅定如鐵石，不可動搖！

嗡！

而此時，在體內銀河當中，那一道空白的圣權本來漂流在河水當中，突然間亮起一道輝光，宛如云霞一般絢爛！

“圣！”

一個古拙無比的篆字浮現在圣權上面，痕跡淺淡，卻熠熠生輝。

“唯護佑我華夏者為圣！”

“唯擎舉我華夏者為圣！”

“唯光耀我華夏者為圣！”

宛如刻印般的文字浮現在圣權周圍，生出一種極其華美之感！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但是，卻隱隱感覺到這三句話宛如傳出聲響……赫然是王云的聲音！

嗡！

上次獨對三位道尊，墜落于外海的王云，此刻卻是身在一處孤島上，他盤坐在一座海底石碑上，猛地回眸看向了薩滿大清地界。

“我散下的諸多圣權印記，又有一道成功復蘇了……是因為意志被觸發了嗎？”

王云眼眸里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屬意天下人人可為圣，但是，“圣”需要向內心求取，自不會給予禍國殃民之輩！

當日，他若不散圣權，那天下之間，唯他一人為圣！

可若是散去，那便可能誕下一位位新圣！

這才是他的理念！

“新圣啊！”

王云垂眸。

那諸多的圣權印記，便是他播下的種子啊！

相比于過往對于優秀文道后輩的提攜，有什么比給予對方這等圣權印記碎片更珍貴呢？

哪怕只是真正圣權分解開來的印記，那也代表著文道的垂青，一旦復蘇成功，那便會得到蓬勃的氣運加持！

盛京城。

楊凡并未注意到體內圣權印記的變化，此刻的他，全副心神已經放在了刑獄神身上。

此神一直在閉關。

似乎外界的戰斗都與他無關一般。

但是楊凡卻知道，此神便是此次的導火索，當然，也是被陳應龍放置在前臺的一顆棋子！

“立法神，行政神……”

這些天的亂戰，后來再度崛起的兩位，在連同已經喊出重立神名為“司法神”的刑獄神，若楊凡再看不出來什么，那腦子真就壞掉了。

“竟是想要在薩滿大清推行議會制，還是以神權形成的議會制……諸神議會！”

楊凡才醒悟過來，為什么大祭司會與陳應龍達成默契了，目的正是鉗制皇權，甚至可以說是架空皇權的存在！

“不過，你們怕不是太小看努爾哈赤了吧！”

楊凡可不相信堂堂大清之主會這般束手待斃。